歌妓蕊初在红毡上跪坐着,架银筝摆在面前,挽起袖子,皓腕如玉,十指纤纤按拨筝弦,“铮铮淙淙”曲调就流淌而出,好比堂上吹过山间哓风,有种清爽之气萦
那丑女转过头来,还好,双眼睛倒还明亮灵动,还打量着周宣,问:“周七叉周公子?”
不愧是靠歌喉吃饭,声音确清脆动听,如冰棱相击、如娇莺鸣啼。
周宣微笑说:“在下周宣,姑娘不要随那坊间绰号乱叫,众宾客都在等着倾听姑娘歌声呢。”说完赶紧回头就走,装着没听到身后那声“周公子请留步。”
林涵蕴倒是识破周宣心思,捂着嘴笑,说:“看你兴冲冲去,急忙忙回,是不是看人家丑,很失望?”
周宣没理她,回到座位上,又过会,丑女蕊初出来,只听“咝”声响,满堂宾客似乎都倒吸口冷气,被蕊初之丑惊倒。
、长裙披帛乐妓坐在绣墩上正在吹奏竽、笙、排箫、横笛、篪、管这六种竹部乐器,曲调喜庆。
吹会,六名乐妓退下,绣墩也被搬移走,搬上来个红色大鼓,鼓面倾斜,周围圈布满铜钉,个面目平庸女妓执着两根小鼓槌上前,另有两个眉目姣好、身材窈窕舞妓烟视媚行地走到红毡上朝众宾客行礼。
“咚咚咚”,鼓声响起,两名舞妓宛转起舞,手臂如蛇、细腰如柳,交领绣襦露出酥胸半截,沟壑深深、粉光致致,随着鼓声腰肢扭动,那鼓胀酥乳就跳颤个不停,吸引在座宾客眼球,如果目光有热度话,那这两名舞妓酥乳就要被熔化。
周宣看到方才取《浣溪沙》词去见歌妓蕊初那位管事站在边,便走过去指着两名舞妓问:“管事先生,哪位是蕊初姑娘?”
那管事赶紧说:“蕊初姑娘还没上场,在侧厅匀妆。”
周宣心道:“不至于吧,虽然脸丑点,但看身段还是绰约有态,江州官吏太好色,刚才死盯着舞女胸脯看,现在出来个丑点,还没开唱就这样倒吸气寒碜人家,太过分。”便带头鼓掌,叫声:“好。”
邻席徐刺史对周宣说:“周公子也识得这元和盛妆?”
周宣哪知道什元和盛妆,含糊说:“是呀,难得见。”
徐刺史颇为激动地说:“这种妆容已失传近两百年,没想到在歌妓脸上重现,果真是难得呀。”
周宣心想:“难道她那眉毛不是天生这难看,而是故意弄成这样?还有额头和脸,都贴得什黄黄绿绿乱七八糟,这什元和盛妆啊,越化妆越丑,夜里出来能把人吓死。”
周宣想想蕊初也算自己追星族、崇拜者,就说:“带去看看她。”心想:“可不要是个丑粉丝。”
周宣跟着管事朝侧厅走去,林涵蕴也跟来。
侧厅南窗下,个穿绿衫绣襦、杏黄碎花长裙女子背对着周宣,正照着铜镜在两腮上贴花黄,所谓“花黄”是种鸟形图案,贴在腮上看上去很奇怪,小嘴又涂成乌黑,好象天冷冻成这样,唇形涂成形状就象是嘴里噙着颗黑色算盘子,眉毛呢,粗粗,短短,象两只黑蝉贴在眉头——
“哇,果然好丑!”周宣从铜镜里看到这副怪样,站住脚,不肯近前。
那管事却叫道:“蕊初姑娘,周公子看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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