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宣和纫针回内房看秦雀,还有小段路要走呢,纫针问:“夫君要和针儿说什事?”
周宣笑道:“秘密,暂时不告诉你,哈哈,对,给小内裤做好没有?还有你雀儿?”
纫针羞红脸答道:“都做好,清洗遍,已晾干。”
周宣喜道:“太好,大家都要穿内裤,不许不穿。”
纫针说:“雀儿妹妹穿就穿。”
那边蕊初已经让个头发花白老仆将拜师束脩礼摆上,请周宣坐定,她自己拜倒在地,口称:“吾师在上,请受学生三拜。”
周宣看看礼物,有腊肉干、有轴束帛、有壶酒、还有张乌木小案,这应该就是课桌,笑道:“起来吧,师傅引进门,修行靠个人,蕊初其勉之。”
蕊初起身,恭敬道:“谨记吾师教导。”又拜纫针师娘,问:“还有位师娘呢?”
纫针对周宣说:“夫君,雀儿妹妹身体有点不适,早早就从医署回来,在房里歇息呢,要去唤她来吗?”
周宣知道自己昨晚太孟浪,说:“不必,等下去看看她——蕊初,拜师也拜,你可以回去。”
与阿布在北门分手,约好明日午后再来周府商议开成衣铺具体事宜,周宣回到府中,仆妇来报,“妙音楼”蕊初姑娘已经等候下午。
周宣笑笑心想:“看她拜师还挺有诚意嘛,算,收下她吧。”
纫针在侧厅与蕊初说话,这蕊初还是眉毛如黑蝉、嘴唇象乌黑算盘子、脸上贴得象鬼面、颊骨胭脂涂得极浓,真是又艳又丑。
蕊初见周宣进来,赶紧起身,盈盈万福,莺声呖呖:“拜见吾师,蕊初恭候多时。”
纫针含笑道:“夫君,这位蕊初姑娘曾祖母曾是上阳宫宫女,她元和妆就是自曾祖母传下来。”
周宣“嘿”声笑:“都要穿,个都不能少,会监督。”
听夫君还要监督,纫针脸更红,脚下走得飞快,生怕周宣现在就监督她穿内裤。
两个人进秦雀房间,秦雀靠在床上看书,小茴香和小梅坐在床前矮凳上,天暗,已经点上灯。
“啊!”蕊初睁着双眼圈涂成蓝靛色明眸,说道:“学生既已列入吾师门墙,自然要随侍吾师左右,吾师夜读时学生也可磨墨铺纸、红袖添香。”
周宣目瞪口呆,心道:“到底是收位女学生还是娶房小妾?就你这模样还红袖添香哪,蓦然回首简直是厉鬼噬人,聊斋里都没有这吓人女鬼!”说:“这个这个,蕊初姑娘——”
“请吾师直呼学生之名。”
“嗯,蕊初哪,夜里为师还有事,不能教你,为师会抽时间录些旧作供你学习揣摩,你隔两天再来吧,不要天天来,这样会影响你在‘妙音楼’谋生献艺。”
蕊初黯然退下。
周宣把纫针拉到边,问:“针儿,你难道认为她这妆扮好看?”
纫针道:“是呀,针儿还想向她学这元和盛妆呢。”
“啊!”周宣赶紧制止:“针儿,和你说,你如果画成她那鬼样子,是不会喜欢。”
纫针本来兴致勃勃,却被周宣兜头泼瓢冷水,委委屈屈地应道:“知道,夫君。”
周宣刮下她鼻尖,笑道:“不高兴?等下和你说件事,包你快活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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