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觉好充斯文,不想给人恶少形象,强压怒气,点着头说:“好,好,今天倒要看看江州人吟诗,看吟是什歪诗!”
周宣朝陈济拱拱手,带着三痴上楼,四痴紧紧跟随。
盘旋直上六楼,这是最高层,中间个大厅,东西各有个侧厅,环绕楼阁回廊摆各色菊花,争奇斗妍,表露芬芳,大厅上群文人士子有在高歌、有在痛饮、有正打腹准备吟诗、有正调戏助酒官妓,名士风流,百态俱现。
西南角上个歌妓抱着琵琶,自弹自唱,唱是:
“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欲寄彩笺无尺素,山长水远知何处。”
锦袍公子身边那几个清客都附和地讥笑起来。
论文风,洪州向比江州盛,洪州也确出才子,这从每年科举取士就看得出来,人数远超江州,说到繁华富庶,洪州也凌驾江州之上,所以洪州人总觉得自己比江州人高那等,看不起江州人,只不过般人不会象这锦袍公子说得这直接、这露骨而已。
周宣微微笑,说道:“们江州能诗擅词者固然是少之又少,但在下恰恰就是这少之又少中个;洪州固然精通诗词者多,但再多也轮不到阁下。”
锦袍公子听,气得脸色发青,没想到个江州人词锋这锐利,还敢顶撞他,时还不知道如何应对!
他身边清客帮闲挺身而出,纷纷叫道:“江州人,可敢与们较词章?”
这是周宣半个月前抄录给蕊初十首小令之《蝶恋花》,没想到就传唱到这里!
周宣走过去问那歌妓:“姑娘唱好词曲,不知是何人所作?”
那歌妓说:“据说是江州位绰号‘周七叉’大才子填写,传唱极广,有水井处就有唱周词,青楼姐妹都以不能唱周词为耻,贱妾若是有朝日能亲眼见到周七叉周公子,那真是死亦甘心。”
周宣吃小惊,心道:“有这夸张吗?看来还是不要表露身份为妙,不然会出人命!”
魏觉直盯着周宣,见他和个歌妓有说有笑,便走过来说:“江州人,不是说要登阁吟诗吗,不是说要和比试比试吗?今日当着这多人面
周宣道:“有何不敢!”
滕王阁里走出位优雅俊秀青年男子,二十六、七岁样子,快步迎过来,笑容满面地说:“魏兄,你来迟,要罚诗三首。”
这锦袍公子就是镇南节度使之子魏觉,迎出来俊雅男子姓陈名济,是洪州刺史之子,这两位可称是洪州清流雅士两大领袖,只不过魏觉是仗着权势附庸风雅,而陈济确是有才学,受洪州文人士子景仰,这让魏觉很嫉妒,常想找机会灭陈济威风,没想到先在滕王阁下先人被羞辱,还是个鄙陋江州人!
魏觉没理睬陈济,指着周宣喝道:“你,给上楼,你这个江州人今天不给吟几首象样诗出来,决不饶你!”
陈济已从那两个青年书生口里得知周宣与魏觉冲突之因,对周宣那句妙语极为欣赏,笑道:“魏兄,这是风雅聚会,不要搞得士人议论魏兄仗势欺人,来,这位周公子既然也会诗,那就请参加这年度赏菊诗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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