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济道:“小颦姑娘最妙不是乐器,而是她歌喉,不过她极难得开声,看周兄能不能让她今晚开声。”
周宣看看羊小颦,笑道:“小颦姑娘,今日是重阳佳节,们要歌以咏志,先唱曲,抛砖引玉,这是故乡首俚曲——”清清嗓子,唱道:
“哎——
月亮出来亮汪汪亮汪汪——
想起阿哥在深山——”
周宣见羊小颦窄窄弓鞋,怕她攀登不,没想到她脚力不错,直上梅岭头,途中只扶几次周宣手臂。
上得岭来,夕阳落山,暮色开始笼罩,上弦月已经挂在天上,清辉遍地,只见岭上已先有很多游人在,都是三五成群,席地而坐,杯盏杂陈、野味飘香,大多是洪州官宦富家子弟,插茱萸、戴菊花,呼朋唤友,挟妓遨游。
陈济与这些人都认得,这时只拱拱手,各不相扰,自得其乐。
周宣伙人找块开阔地,铺上块碧绿色茵席,众人盘腿坐在上面,每人也都插茱萸、佩菊花,先饮杯菊花酒。
陈府两名家妓率先献技,个弹琵琶,个吹笙,乐声随风飘扬,在钩月下、夜色里如梦如幻。
子押下去只赚八十两,另外押“虎痴许褚”也挣得不多,只有百把两银子,这两只历经数轮恶战却毫发无损蟋蟀已经成全场瞩目中心。
两天虫战下来,周宣获利近千百两银子,明日还有头奖千五百两等着“摸不得”去拼搏。
今日是重阳节,重阳登高是必不可少,虫战结束后才未时二刻,秋日暖阳微斜,陈济早有安排,车马都已在东湖边等候,要过江去登梅岭。
众人纷纷乘车上马,四痴却说要带着“摸不得”回去照料,明日有重要决战,这车马颠簸不得。
这虫奴果然尽职尽责啊!
……
古诗词中常有以女性角色为视角来描
陈济对两个歌妓笑道:“你们倒是不怕献丑,小颦姑娘在此,容得你们又吹又弹吗!”
周宣直没欣赏过羊小颦演奏乐器,上次问她会什乐器,她样样都点头,不知是真是假?当即让那歌妓把琵琶给羊小颦,让她弹奏曲。
羊小颦也不谦让,琵琶入怀,整个人给人感觉顿时就不样,仿佛将军跨上战马、书法家举起毛笔,那种忘神态、那种人与琵琶融为体美妙身姿让人刹那间安静下来,静听她拨出第缕琵琶音。
“铮铮淙淙”琵琶声如春冰融破、如珠落玉盘……周宣听得入迷,白居易描写浔阳江上琵琶女技艺也不过如此吧。
曲奏罢,彩声四起,周围那些衣冠仕女也都赞叹不已。
周宣、三痴、羊小颦、来福,陈济表兄弟三人,还有陈府两名家妓,另有五名家丁拎着准备野宴酒菜及其他夜游必备之物,策马乘车从滕王阁下浮桥过江,向梅岭进发。
梅岭古称飞鸿山,西汉末年,南昌县尉梅福为抵制王莽专政,隐居在此,后人为纪念他高风亮节,在岭上建梅仙坛,岭下建梅仙观,所以就改称梅岭。
经过个多时辰驱驰,周宣、陈济伙人在夕阳未落时来到梅岭东麓。
梅岭山势嵯峨,层峦叠翠,溪漳蜿蜒,谷壑幽深,岩石突兀,景色之美与江州庐山有得比。
留下名家丁看守车马,众人开始登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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