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宣笑道:“稍安勿躁,老四你刚才都在说什茶道讲究澄心澈虑,这会怎火气就这大,难道想用
周宣脚下滞,眼睛有点发直,静宜仙子以前都是朴素棋盘格或者是杏黄色道袍,今日为扮侍女,穿上葱绿色罗裙,披着嫩藕色长帛巾,行步之间,风姿绰约,而且发型也不是简单道髻,梳成俏丽堕马髻,更显得整个人柔曼窈窕,宛若天仙。
四痴放下手里提着大革囊,瞅着静宜仙子问周宣:“这女子是谁?”
周宣道:“是侍女蕴宜,也爱茶道,平日常常指点她,今日斗茶,她是女茶童,煽风点火、注水端茶——老四,要不要也给你找个茶童?”
边林涵蕴暗骂周宣无耻,给姐姐取个蕴宜名字,颠倒说姐姐向他学习茶道,脸皮之厚,真是罕见。
四痴又看静宜仙子两眼,摇头说:“不需要什美女侍茶,茶道讲究澄心澈虑,美色会影响茶艺,也会影响棋艺,所以生平最恨美色。”
嘛,自由得很,你看他现在整天斗斗虫、下下棋,优游自在,却不强似以前混江湖?所谓主仆,只是个名分而已,什时候把他当奴仆般看待,都是礼敬有加。”
三痴恭敬地说:“主人说得对,四弟,你也和愚兄道侍奉主人吧,这些日子,愚兄见你确是快活许多,在洪州你是整日笑口常开。”
四痴瞪起眼珠子,倒也黑白分明:“三哥,你为虎作伥!哪里快活,点都不快活,看到周宣就生气。”
周宣说:“老四你嘴硬,心里快活嘴上死不肯承认,既然这样,那就茶室见高下,要在你自矜茶道上击败你,救你于悲惨江湖,从此过上幸福生活,唉,胸怀真是太博大!”
周宣、三痴、四痴,乘马策骡出西门,过小桥,来到白云观外,四痴讥讽说:“周宣,你把斗茶之地选在这女道观,是不是早有布置?”
周宣心想:“莫非你们五痴游侠练真是《葵花宝典》?”笑道:“斗茶之前,先说段禅宗小故事——”
林涵蕴听周宣要讲故事,立即竖起耳朵,只听周宣说道:
“两位僧人与位美人过河,没有桥,必须淌水过去,美人求僧人背她过河,乙僧不肯背,说不能近女色,甲僧二话不说,背起来就淌水过去,美女谢过甲僧,各自分头上路,乙僧走程,指责甲僧禅心不坚,近女色,甲僧说他过河就放下,乙僧却还是念念不忘——老四先生就是那乙僧啊。”
林涵蕴捂着嘴笑。
四痴怒道:“是乙僧,你就是那得便宜还卖乖甲僧。”
周宣点头说:“当然要有布置,专门要你入圈套。”
四痴冷笑道:“斗茶不是斗虫,你就是狂吃小蜜丸也是没用。”
林涵蕴在观门前等候,见这两大杀神左右陪着周宣来,虽然这些日子见得多,但脑子里他们杀人传说还是消不掉,依旧有点害怕,没敢多说话,引着三人来到三清殿侧清修院中。
周宣说:“白云观主是远房姨母,所以借这清雅之地斗茶,这里有现成茶具,还有贮存各地名泉,老四可以显身手。”
四人进到茶室,侍女装束静宜仙子上前施礼,口称:“公子”。依然是蒙着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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