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宣扭头看,只见三个锦帽貂裘青年公子大步而来,顿时大喜,叫道:“陈济、孙战、孙胜,三位好兄弟,你们终于来!”跑过去拥抱。
四个人来到楼下客厅坐定,问起行程,陈济、孙氏兄弟是初八从洪州启程,也是坐船,路上十日,今早到,先到清溪坊见伯父陈锴,陈锴当面夸奖陈济交个好友,陈济大喜,等不及用午餐就急不可耐地就赶来莫愁湖畔。
周宣当即吩咐厨下摆上酒宴,请范判官、林黑山来作陪,三痴、四痴兄弟起入席。
席间说起和景王冲突、见皇帝李煜、元宵棋战逆转胜石介山,陈济、孙氏兄弟听得是眉飞色舞,连连干杯。
几个人越喝越起劲,陈济道:“周兄,秦淮河上繁灯万盏,水月琉璃,画舫如梭,歌妓如云,们何不去河上租艘船,边饮酒边看灯火,岂不快哉!”
至,这林二小姐发育得也太晚!
静宜仙子看着周宣那似笑非笑样子,刚才还担心涵蕴妹妹得大病,现在却没声音,不急着找医生,静宜仙子就明白周宣猜到那回事,不禁大羞,就算是父兄,这事也是不能说,却让周宣知道,这太难堪!
林涵蕴见周宣不说话,就以为自己真有病,没得救,姐姐昨日说那些话都是哄骗她、安慰她,不禁大哭起来。
静宜仙子赶紧坐到床边半抱着她抚慰,可林涵蕴不听,哭道:“周宣哥哥,不想死啊,你快写信让秦雀嫂嫂来救,她医术好,又是女医生。”
周宣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朝床上林涵蕴揖,说道:“愚兄恭喜涵蕴妹妹长大成人。”
周宣想起太子李坚说今夜要请他游秦淮,但陈济他们与太子不熟,同游话必定拘束,不能尽兴,当即对范判官道:“范大人,若太子殿下来找,请大人代为转告就说与洪州来朋友游秦淮去,明日再当面向太子殿下告罪。”
范判官自然是唯唯,心道:“也只有你周公子敢说这样话,竟让太子爷等着,你自己陪朋友去。”
周宣、林黑山、三痴、四痴、顾长史、陈济、孙战、孙胜,还有来福和其他两名府役,共十人,乘车去秦淮河畔。
顾长史久驻金陵,哪里都熟得很,不会就找来艘四丈画舫,有十二名船工。
众人上船,备好酒席也流水般递上画坊上,孙氏兄弟忽然叫道:“这样良辰美景,怎能少小颦姑娘歌喉和乐器?快点派人接她来。”
林涵蕴睁着双大大泪眼,问:“周宣哥哥你在说什呀?”
周宣不能再呆下去,太暧昧,返身出内室,在外面说:“道蕴姐姐不要害羞啊,该说都应该对涵蕴妹妹说,她现在是大人。”
内室静宜仙子只觉得两颊如火,烫得都快要把面纱烧着,这个宣弟,也太直言快语吧!
周宣出“阳春白雪堂”,路偷着乐,又想林涵蕴五岁时母亲去世,其实也挺可怜,本来这些事由做母亲对女儿解释是最好,静宜仙子这个大姐姐自己都是黄花闺女,有些话说不出口,可怜哪,真可怜,难道要这个周宣哥哥来给她上堂生理卫生课?
周宣刚到自己住处楼下,来福就兴冲冲跑来,喊道:“姑爷,姑爷,你看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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