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宣大喜,心道:“这还用问吗!”赶紧呜咽道:“周宣孤苦伶仃,今日终于有周氏亲人,真象是做梦啊,姑母娘娘在上,请受侄儿三拜。”
小周后坦然受之,见周宣高兴得流泪样子,心下也颇感动,这是娘家侄子啊,温言道:“宣侄,往事不必多想,既在唐国,有姑母在,必要让你快活如意。”
李坚满脸喜色,过来扶起周宣,叫声:“表哥——”
周宣被李坚这声情真意切“表哥”叫得心里发毛,卢安表哥在他心里还有阴影呢,现在他倒成别人表哥,莫非报应乎?
周宣侄儿也应该当到头吧,江州林岱认他作侄,到金陵,皇后认他作侄,不会有比皇后侄儿更尊贵侄儿吧?除非上天当王母娘娘侄儿。
喜道:“本宫也是汝南周氏,真没想到周氏后裔竟能在万里海外开疆辟土,称王数百年,真是不容易,左右,给周爱卿看座。”
因为同宗姓周,就称上周爱卿,比皇帝周卿更进步,成果喜人啊。
周宣却不坐,反而重新拜倒,冲小周后磕头,然后仰起脸,眼含泪花,声音里带着哽咽:“草民孤零零流亡到唐国,本想回信州认祖,却又想这都是几百年前事,当年祖可是举族出海,留下旁支极少,这数百年战乱频仍,世事兴废,只恐信州周氏早已凋零殆尽,回去徒增伤感,近乡情怯啊,是以迟迟未去信州,没想到今日在唐国皇宫见到皇后娘娘,竟是汝阳周氏族,草民真是惊喜交加,就好比见到久别姑母亲人般,不免涕零失态,请娘娘恕草民失礼之罪。”
小周后轻轻“啊”声,显然被周宣煽情言语感动,说:“周爱卿身世实在可怜,汝南周氏自汉唐以来确不如以前兴盛,本宫是汝南迁居湖南零澧支系,却也是外戚凋零,实为可叹啊。”
李坚这时跪下道:“母后,儿臣有重要之事向母后禀报。”
小周后认亲,凤颜大悦,说道:“既是家人,就不必这拘礼,摆驾偏殿,本宫与宣侄好好叙话,嗯,午膳也在宫里用吧。”
宫女、内侍引着小周后先行,周宣和李坚跟在后面,周宣偷眼看几眼这新认姑母背影,身高约在米六五以上,宽腰大袖簇花锦袍也掩不住她身
小周后问:“皇儿有何事?”
李坚道:“儿臣在江州与周宣见如故,次登山遇险,是周宣舍身相救,儿臣感其情义,已与他结为兄弟,请母后原谅儿臣不告之罪。”
小周后笑道:“皇儿真是胡闹,你是国储君,怎好与人结拜兄弟!”
李坚见母后并无愠色,当即说:“儿臣自见到周宣,无端觉得可亲,却原来是母后族,千百年前是共血裔,这就难怪,儿臣与周宣虽非兄弟,却情同兄弟,既然母后认为儿臣不该与他结拜,不如就由母后认周宣为侄,这样儿臣也可以表兄事之,情义也可两全,请母后恩准。”
小周后沉吟不答,打量着丹墀下跪着这个周宣,见他人物轩昂,眉目开朗,毫无猥琐鄙陋之态,而且祖上还是澳国王族,说出去也不会损她周氏颜面,最重要是,皇后娘娘还没有侄子呢,有个人称呼她姑母似乎也不错,当即含笑道:“周爱卿,本宫欲认你为侄,你可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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