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府豪奢丝毫不亚于皇甫继勋卫将军府,歌妓数十,浅斟低唱,魏王频频劝酒,谈笑风生,但绝口不谈朝中之事,只与周宣谈围棋、谈斗鸡、谈瓶花、谈蟋蟀、谈美色……很是说得来,相约后天到信州侯府进行场蹴鞠友谊赛。
酒过三巡,魏王让人抬出两口大银箱,笑道:“侯爷,这是你万两银子。”
周宣诧异道:“王爷莫要说笑,小侯,呃,小侯不好听,还是称在下吧,在下何时有这万两银子?”
魏王道:“不瞒侯爷,这三局棋共收赌银二十余万两,前两局大部分赌客都押错,小王狠赚笔,哈哈,这万两银子就算是侯爷赢彩头,万勿推却。”
周宣以前斗虫、斗棋都有彩头,这次下三番棋这辛苦,却以二品大学士争那七品棋待诏,想想都有点划不来,这下子凭空掉下万两银子,大喜,拱手道:“王爷情意在下记住,推却太俗,在下笑纳。”
李煜看着周宣笑道:“周爱卿倒是爱才,但朕对你这个棋待诏却有点无所适从啊,你是正二品大学士,又是从七品棋待诏,到底依哪个品秩好?”
周宣道:“臣陪陛下对弈时就是棋待诏,在庙堂纵论国策就是大学士。”
李煜大笑:“宣侄大有大才,小有小才。”转头对太子李坚道:“坚儿,朕把周宣留给你。”
李坚赶紧道:“儿臣谨记父皇教导。”
小周后微笑道:“宣侄,你已有多日未进宫,都不来看望姑母?”
半晌道:“输,山人终生不再下棋。”站起身,神色凄怆。
周宣赶紧道:“山人何必如此,当初约定也只是三年不下棋,山人是唐国大棋士,在下此次能赢山人也只是侥幸,也是山人对新规则不适应缘故,恳请山人留下,还有向山人请教之处。”
侧室李煜叹道:“宣侄人品比棋品更佳。”
小周点头表示赞同。
李煜步入对局室,周宣与黄星鉴赶紧跪迎。
魏王笑道:“侯爷豪爽,小王就喜欢这样。”
周宣
周宣心道:“是你说没有宣召不让进宫嘛。”当即说道:“侄儿后天来给姑母娘娘请安。”
小周后点头道:“宣侄接连下三日棋,定然辛苦,明日好好休息。”
魏王和周宣等人恭送陛下、皇后、太子、公主离开斗鸡馆。
魏王徐勉对周宣道:“周侯爷,小王今晚设宴专请侯爷,侯爷务必赏光。”
周宣也有意结交魏王,当即让四痴陪黄星鉴回侯府,妥为安置,他带着三痴去魏王府。
李煜道:“两位平身,周爱卿与黄山人下出名局,朕也看得惊心动魄,你们二人都是唐国顶尖棋士,应该双双进入翰林院为棋待诏。”
黄星鉴脸有愧色,说道:“谢陛下恩典,草民三番棋对抗确是输给周侯爷,草民不能食言。”
周宣道:“陛下,黄山人既不肯为棋待诏,臣想聘请他做侯府围棋清客,就怕黄山人不肯屈就。”
李煜道:“黄山人,信州侯虚怀若谷,礼贤下士,你不要违他好意,这样吧,朕封你为挂名棋待诏,正八品,俸禄照领,不用入宫,就在信州侯府听差。”
黄星鉴原是极孤傲乖戾人,但现在被周宣挫折傲气,强者总是能让人敬服,现在皇帝开金口,他岂能不识抬举,当即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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