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月湖坊上千围观者发出震耳欲聋叫好声。
周宣开始叉手,阙小令浮上心头,问胡扬:“胡公子,已得阙《点绛唇》,是你先吟诵还是先吟诵?”
胡扬正猛看夏侯流苏,找灵感呢,没想到周宣已经得阙词,不免心慌,说道:“你先来吧。”
周宣双手抬,往下按
有人大声道:“江州胡商阿布,捐军资五万两,皇帝亲赐正七品朝散郎,商人也可以做官,你胡公子凭什看不起商人!”
“对,对,凭什看不起们商人?”
呼百应,气势汹汹,象是要殴打胡扬架势,夏侯流苏都有点惊慌起来,周宣太会煽动人,这可不是她预料中要发生事。
胡扬左右看,仆从亲随都不在,强硬不起来,说道:“愿再与周宣之斗诗,才捷者抱得美人归,这总公平吧?”
周宣看夏侯流苏眼,心想:“这美女楚楚动人,又会唱歌又会弹箜篌,据说还会武功,杀可惜,待施展三寸不烂之舌,看能不能让她弃暗投明?”当即厉声道:“胡扬,周某人斗诗赢你那是易如反掌,但夏侯姑娘是活生生人,她有自己情感,不是任人摆布傀儡,你要抱得美人归,先问问夏侯姑娘答不答应?”
申末黄昏,斜阳烟柳,花车行至月湖坊,与往年样,有群书生士子联袂拦在道路中间,齐声道:“诗魁大才,等末学还要请教。”
三辆大型花车停下,鼓吹渐歇,只余凤萧、鱼笙在宛宛吹奏。
领头位青衫士子朝周宣三人拱手:“不知今年诗会三甲者谁将与花魁共渡春宵?”
周宣心道:“哇,开门见山,问得好,看夏侯流苏。”
边胡扬急不可耐地叫道:“自然是胡扬胡公子。”
果然,夏侯流苏长长睫毛闪下,似有触动。
那些商人有心相助周宣,笑道:“周公子真是怜香惜玉,不是那种粗蛮摧花之辈,只怕夏侯姑娘早已芳心暗许吧。”
那位青衫士人道:“这样吧,诗题由们出,高下由夏侯姑娘评,如何?”
胡扬心道:“流苏姑娘早已倾心于,由她评诗高下,那赢定。”说道:“好,出题吧。”
那青衫士人道:“也不拘诗词、也不限用韵,就专为夏侯姑娘填阙词,诸位认为这样诗题可好?”
就有士子躲在别人背后冷言冷语道:“你是诗会第三,怕没资格吧,回家抱小妾去。”
围观人群哈哈大笑,看来胡扬在宣州士人当中人缘并不好。
胡扬恼羞成怒,叫道:“诗魁是女,不必说,这周宣之是个鄙陋盐商,难道由他上鸣玉楼?”
“住嘴!”周宣大喝声,中气十足:“商人怎,也是凭各自本事吃饭,薄利多销、童叟无欺、互通有无、便利百姓,比你这仗着父辈权势,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纨绔强上百倍,便是论才华,这里诗人墨客随便挑个也都强过你,哪轮得到你在这里聒噪?”
宣州物产丰饶,有名扬天下宣纸、其余旌德三麻、木瓜雪梨、诸葛笔、红线毯,更有各种名茶,宣州是仅次于歙州唐国第二大茶叶集散地,每年三、四月间,正是茶商云集时候,追随花车游行除士人外便是商人居多,这时听周宣为商人张目,都齐声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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