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清乐公主接着道:“宣表兄也答应母后每日要入宫说志怪传奇,用餐后就可以陪母后说则故事,还有,现在天热,母后下午不会来景旭宫。”
周宣心领神会,他直担心在为公主作画时小周后会突然到来,所以上次让公主去他府上“幽梦小筑”,可还是被极具间谍天赋小茴香发现,说他给清乐公主画光身子画,也不知那小丫头把这事对雀儿她们说过没有?现在雀儿她们都来,公主又远嫁在即,他是不好把公主往府中带,流言可畏啊!
周宣点头道:“那就每日中午来,申末回去,就不在宫里用晚餐。”
说话间,到玉牒殿,周宣跟着两个宫娥先去玉屏阁书房,清乐公主去更衣,要换上旗袍来画。
周宣立在书房长窗下,看窗外花圃夏花艳丽、彩蝶翩飞,花圃左近有个小池,水光清澈,映着宫楼巍峨倒影,看上去很美。
午后,周宣随清乐公主乘坐那种有顶篷、无厢壁马车回景旭宫继续作画,这种马车轻灵小巧,夏日乘坐最适合,既能遮阳,又四面透风不会闷热。
两辆马车并行,周宣侧头看着手扶车栏窈窕站立在马车上清乐公主,诉苦道:“公主殿下,就算是宫廷画待诏也不能这样使唤哪,虽是闲官可也有别事嘛,这样吧,每天早来为公主画像,画上午,中午回去,如何?”
清乐公主道:“不行,要尽快画好。”
周宣道:“你不仁不义,等下天幅,五天就全画好,你别怪。”
“你——”清乐公主美丽丹凤眼瞪着周宣,这人现在都是二品公爵,又是大学士,还会这样耍赖,气道:“你胡乱画好,看母后那里能不能通过!”
“看来清乐公主喜欢蔷薇,这花圃里种大多是蔷薇,黄色、粉色蔷薇、橙色、粉红色、大红色,各色名贵品种都有,六、七月正是蔷薇花开得最盛之时,这满园蔷薇真是美不胜收啊!”
周宣走到花圃摘红黄两朵蔷薇花回到书房,拈在手里把玩,想起首诗——“绿树浓阴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院香”——可惜是唐代人写,不然就纳入他周七叉名下。
听到身后水晶帘动,清乐公主声音微微颤抖着说:“宣表兄,先画这个吧?”
周宣回
周宣道:“那就说天热中暑,三天病两天,姑母娘娘仁慈,说不定就让顾待诏代来为公主画像。”
清乐公主怒道:“不要顾待诏画,穿成那样能让别人画吗!”
“呃!”周宣打个饱嗝,心道:“画这个是特权啊,到底是公主对信任还是别什?不过顾老师也确不适合画人体艺术像,顾老师太迂腐,会把公主前凸后翘体形画成上下三围般粗细,简直是糟蹋人啊。”放缓语气道:“公主,整日连续作画,身心会很疲惫,只画半日,那样更能画出精品,是上午来还是下午来随公主安排。”
清乐公主知道这个表兄惫赖,要他天到晚在这画画,他肯定要溜,想想,说道:“那好吧,宣表兄每日午时来,到宫里用午膳,然后下午作画,用罢晚膳再回去——”
周宣咧咧嘴,心道:“以为府中没饭吃啊,跑到宫里趁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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