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猪太子这几日拜读周宣《花萼楼志异》,对周宣讲那些神鬼妖狐故事兴趣浓厚,尤其是其中篇讲蟋蟀,个小孩死后竟变成无敌虫王,真是有趣。
周宣道:“就是前年事,鄱阳湖知道吗?知道,太子殿下很博学嘛,就是鄱阳湖边户人家娶妻,丈人家在湖另端,那男子悭吝小气,只雇艘船来迎亲,女方不肯上船,说不吉利,那男说没那回事,大吉大利,女方没办法,就上船,才驶出几里水路,原本风平浪静鄱阳湖突然波翻浪涌,船翻,船人死光光,可怕吧?”
通过这些日子接触,周宣发现这雪猪太子极其胆小,对那些神神怪怪事简直信之不疑,也难怪,据说南汉皇宫中就供奉着神巫,是个女巫婆,名叫卢琼仙,凡国有大事,刘继兴必先问卢琼仙,所以周宣随口编这个拙劣故事吓唬雪猪太子,收效显著。
雪猪太子连声道:“可怕可怕,果然可怕,本宫来唐国之时曾经问过卢仙师,卢仙师告诫本宫途中慎近女人,现在听周婚使这说,本宫方悟仙师高明,那就让公主乘坐‘灵飞号’宝船吧。”
周宣便去对清乐公主说改乘南汉大船之事,清乐公主问:“宣表兄也乘‘灵飞号’吗?”
美酒佳肴,周宣还笑纳不少礼物。
雪猪太子急着回兴王府斗虫,次日早就催促周宣,让周宣去敦请清乐公主动身去静海,从广陵去静海制置院是陆路,两千余人队伍,马车三百余辆,绵延数里,填途塞路。
路无话,三日后到达海陵,歇息夜,八月初六日由静海制置院巡检使王德麟亲自送到如皋海边,那里泊着南汉三艘海船,分别叫“顺济号”、“致远号”、“灵飞号”,都是长达三十丈巨舶,上下四层,巍如山岳,五彩锦帆,船头刻以鹢首模样,船身画着蛟螭图案,每艘船有篙师、水手百余人,可负重四千石,载五百人。
静海制置院也拨两艘豪华大船供清乐公主和信州郡公乘坐,是二十丈大船,上下三层,能载三百人,这已经是唐国最大船。
头戴绿帽子雪猪太子洋洋得意地对周宣道:“周婚使,这还不是南汉最大海船,南汉最大海船叫‘凌虚神舟’,是父皇宝船,长三十六丈、宽十四丈,可容六百人,到时让周婚使见识见识。”
周宣算下,清乐公主这边内侍、宫娥共有百五十人,他这边亲兵百人、左金吾将军蔺戟金吾卫二百人,两边
周宣眼望那高大海船,口里连连赞叹,奉承着雪猪太子,心想:“南汉造船技术在唐国之上啊,六月初在江州与李坚商议要造大船,从海上进攻吴越,但造这样艘巨舶需要耗费大量财物,而且没个、两年建造不出来,光是铺设船体龙骨都要年多功夫,自己造太麻烦,想个办法把南汉大船夺过来吧。”
周宣道:“太子殿下宝船果然宏伟,方才公主说,她想乘坐汉国宝船,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雪猪太子喜道:“甚好,就让公主与本宫同舟共济吧,本宫让汉国御厨给公主烹制美味佳肴,让公主日美胜日。”
周宣道:“太子殿下未听过唐国个故事吗?”
雪猪太子问:“什故事,快快说与本宫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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