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宣腾地站起身来,只觉两耳“嗡”声,愤怒得血直往脑门冲,他性情比较温和,很少动怒,这也是下棋养出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气度,但眼前这个死太监说话实在让人发指,大难当前,竟还横加诬赖人,大怒道:“难道周宣是大灾星,还能带来台风!”
龚澄枢见周宣怒不可遏、要动手样子,当即与另名瘦高个太监左右护着太子刘守素,冷笑道:“神巫有言在先,这船上不能有女人,现在就是因为有女人上船,上天这才降下神风以示惩罚——”
周宣没空理这胡说八道死太监,喝命那前来报讯船监:“这里靠近舟山——靠近海中洲群岛,只有在海神风,bao中心到来之前把船靠近岛岸,这样才能避免般毁人亡,快去,快去!”
那船监有多年航海经验,来禀报刘守素就是想这做,这时听周宣所言,知道耽搁不得,飞快地去。
周宣对那船监背影喊道:“用海灯示意,让公主座船也转舵往北。”
皿、宝瓶玉器纷纷从案上滑落,碎地。
高悬宫灯左右摇晃,灯火忽明忽暗,而舱外海浪声陡然响亮起来,大雨瓢泼而至。
船体左右倾侧,雪猪太子坐在那摇摇晃晃,怒叫道:“混账东西,怎驾船?来人,把舵师给砍!”
个船监跌跌撞撞跑来,大声道:“太子殿下,大事不好,船队遭遇海神风!”
众人听,都是大惊失色,海神风极其猛烈,所过海域会掀起滔天巨浪,船毁人亡,即便“顺济号”这样长达三十丈尖底大船也难以抗御。
那船监应声,出舱门。
龚澄枢冷笑道:“周婚使好气派,竟能指使汉人供你驱使——”
“住口!”周宣大喝声,中气十足,下子压过那阴阳怪气太监嗓子:“不想死话就老实点,在海神风面前只有同舟共济才能度过难关,你会装神弄鬼,你让风停就服你。”
龚澄枢气得身子发抖,他向作威作福惯,生平只怕两个人,个是汉主刘继兴,另个就是鹘门门主,这时被周宣这当面顶撞,依他性子立即就要发作,把周宣砍成肉酱才消他心头之恨,但他此行奉鹘门门主之命,追查黑鹞、蔺宁等七人无故失踪之事,他料定此事与周宣有关,方才掷骰子他就看出
海神风应该就是热带风,bao,遭遇这样风,bao只有听天由命,如果是强热带风,bao那更是死定,所以周宣坐在那没动弹,这船摇晃得厉害,站起来反而站立不稳。
雪猪太子也顾不得船监没称呼他为大掌柜,扶着长桌摇晃着站起身,急问:“这可如何是好?内太师,内太师——”
立在雪猪太子身边那个五十来岁太监镇静自若地道:“殿下不必慌张,殿下乃玉皇大帝子嗣,海神风如何能伤殿下分毫?天降神风是惩治其他人——”
周宣眉头皱,心想:“内太师不就是南汉最有权势太监龚澄枢吗?在金陵时龚澄枢并未随刘守素觐见唐皇李煜,此人既然来到唐国,为何藏头缩尾不肯露面?”
周宣正这样想着,却见内太师龚澄枢朝他指,森然道:“周婚使未上船前,风平浪静,周婚使上船后,海神风就来,其中奥妙,周婚使能否解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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