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宣对那蒙鲛绡优雅女子道:“梅夫人,劝劝林处士,笑得太大声,雨就漏下来。”
林逋笑声嘎然而止,刹那间简直是目露凶光,看梅夫人眼,这才面色转和,淡淡道:“周公子请回吧,你是唐国使节,明日不能出席大典可不行,但你这位夫人暂留,免得你明日误大事。”
林逋不再客气,直截当要扣羊小颦当人质,眯目斜睨周宣,心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虽有才,但又能怎样,不信老三、老四会为你与翻脸——”
四痴已经开口:“林师,周公子决不会阻挠林师之事,让羊姑娘随周公子回去吧,以性命担保。”
周宣见三痴也要开口为他求情,摆摆手,压制着心头对林逋厌恶,说道:“林处士是雅人,‘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黄昏’真千古佳句也,虽是自前人‘竹影横斜水清浅,桂香浮动月黄昏’之句化来,但只改两字,意境高下立判——”
翻盘,所以当年与丁襄夏对弈高手优势再大都不敢丝毫放松。
难道二痴便是棋鬼丁襄夏?即便三痴、四痴也不知道这个秘密。
果然,就见二痴轻叹声:“残废之后,贫道早已不用丁襄夏之名。”
周宣道:“二先生不吝赐教话,在下愿意向二先生请教局。”
二痴道:“周公子之棋新颖强劲,贫道正要讨教。”
林逋对这两句也极得意,但很多人不明其中妙处,还有说他抄袭无耻,见周宣如此说,便问:“愿闻其详。”
对待强大对手,就要迂回出击,周宣打定主意要让三痴、四痴与林逋彻底断绝往来,不然话,哥们好好剑奴、茶奴,你句话唤来唤去替你杀人,留下烂摊子谁收拾?在神像前踱步,说道:“竹而横斜,失其挺拔傲然之姿,桂花香传十里,芬芳浓冽,而月下却适合梅花那样幽香,两句分写竹和桂,两样都没写好,而林处士妙改两字点石成金,前句写梅姿态,后句写梅幽香,梅之横斜则显其清高孤傲之神,以暗字写其香,若有若无、缥缈往来之意出矣。”
林逋心怀大畅,这个周宣虽然有点可恶,但鉴赏力却是极高,可称知音,不过林逋可没打算改变主意,说道:“周公子谬赞,周公子请吧。”要让周宣滚蛋。
“还没品评完呢。”周宣脚不挪步,看着鲛绡遮面、娉婷绰约梅夫人道:“这诗明是写梅,实际上应该是写梅夫人吧?”
那梅夫人鲛
林逋知道这老二、老三、老四下起棋来就什事都置之度外,他可是有大事要办,说道:“先不忙着下棋——”对周宣道:“周公子,这两位义弟现在是你家奴——”
周宣打断林逋话道:“是好友。”
林逋虽是个隐士,却有颐指气使习惯,被周宣打断说话,颇为不悦,道:“他二人不是斗棋、斗虫、斗茶输给你,甘愿终身为奴吗!现在向你借他二人用,二人只人即可,你愿意哪个出借?”
林逋句话,三痴就从千里外星夜赶来,就算不征求周宣意见,他要指使三痴、四痴还不是动动嘴皮子事,现在这说是给周宣面子,却没料到周宣根本不领情,口拒绝道:“不行,哪个也不借。”
林逋气极反笑,越笑越响,声震屋瓦,小庙都要塌下来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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