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驼驼闷闷说句:“穆家寨同是穆姓人,同姓不能结亲。”
周县令补充道:“河间府沧州是鲜卑人聚居地,有姚氏、宇文氏、拓氏、段氏、源氏,那里每年都有鲜卑族女子设擂招亲。”
周宣倒没有跳起来立即就要赶路去沧州,问力虎:“你在寨中还打探到什?流苏是不是她爹爹逼迫她才去沧州?”
力虎实话实说:“这个小人倒是未听说,但听寨里人说穆昀断臂——”
“啊,断臂!”周宣浓眉紧皱。
三月二十七日早,王驼驼便进山去,带人犬,便是力虎和金毛犬鲁鲁,力虎本是猎户出身,扮作王驼驼随从绝无破绽,而金毛犬鲁鲁精于追踪,这山路经鲁鲁走个来回,下次不需王驼驼带路,周宣他们也可以去穆家寨。
周宣等四十三人便在费县驿馆住下,等候王驼驼消息,周县令说此去蒙山穆家寨往返至少五日。
周宣是闲不住人,最喜游山玩水,每到地便要浏览当地名胜古迹,这费县历史名人颇多,孔子好几个知名弟子都是费县蒙山人,子路和曾点、曾参父子都是这里人,还有有个名气很大春秋时显赫人物——鬼谷子,也是长期隐居蒙山龟谷授徒,叱咤战国两个风云人物苏秦和张仪便是他弟子,据周县令说,龟谷便在穆家寨左近。
四月初二傍晚,王驼驼与力虎回来,王驼驼不擅言辞,力虎道:“禀主人,流苏小姐与其父确在穆家寨——”
周宣大喜,抓着力虎肩膀摇晃着问:“太好,你见着她?”
去年八月,夏侯昀去福州向吴越请求援兵,却不知后方泉州已被周宣兵不血刃地拿下,夏侯昀领着数万吴越兵在莆田大蚶山带遭到唐军伏击,大溃败,只有数千人逃回福州,钱惟演痛恨夏侯昀,拔剑要杀夏侯昀,夏侯昀觉得自己辜负陈思安期望,又害得吴越大败,心如死灰,并不抵抗,左臂被钱惟演刀齐肘斩下,是流苏舍命抢出爹爹逃出——
当时钱惟演顾着自己逃命,也没空追杀这父女二人,而唐军因得到周宣命令,对女子都是网开面,是以流苏带着夏侯昀顺利脱险,夏侯昀认为自己命不久矣,要归葬蒙山,流苏便带着爹爹辗转颠沛,于去年冬月来到蒙山穆家寨,夏侯昀体质强健,身体惭惭好转,只是断臂无法再续,又得知清源已亡,陈思安被软禁在金陵,更是每日切齿痛骂周宣,认为切都是周宣错,周宣才是罪魁祸首,流苏哪敢为周宣说半句话,只有暗暗饮泣,以为此生和周宣无缘,夏侯昀要流苏设擂招亲,流苏不敢忤逆爹爹心意,便答应,其实她心里早已打定主意——
周宣当然不知道这些隐
力虎摇头道:“没有见到,穆家寨人说流苏小姐父女二人半月前离开蒙山去大名府,准备在河间府沧州设擂招亲。”
“设擂招亲!”周宣大叫起来:“招什亲,这怎回事?”
力虎被周宣大嗓门吓跳,惶惶然不知该怎回答。
周县令解释道:“国公切莫心焦,鲜卑族有这风俗,女子有武艺往往喜欢自己择婿,设擂招亲在河北、辽西带鲜卑族人中很常见。”
周宣稳稳情绪,问:“那为何不在穆家寨设擂招亲,却要跑到河间府沧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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