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小颦表面与人无争,性情温存,其实是外柔内刚,这时眼里涌出大颗泪水,双膝软,跪倒在地,叫声:“爹爹——”
韩德让也跪下,捧着羊小颦面颊,眼里泪光闪动,却又笑容可掬,说道:“第眼看到你,就知道你就是女儿。”
韩德让扶着羊小颦站起来,这才望向周宣,问:“你就是周宣?”
这是长辈语气,周宣施礼道:“周宣拜见韩伯父。”
韩德让点点头,又问羊小颦:“颦儿,你现在叫羊小颦是吗?从今而后,你用原来名字——韩小颦好吗?”
这男子四十多岁,模样竟与韩有容有两分相似,周宣先前见到韩有容时,觉得韩有容斯文风雅、温润如玉,但现在看到这个简仆蓝衫但丰姿俊爽中年男子,两相比较,方知韩有容玉倒是玉,但却是品质低劣玉,而这中年男子却是极品和田玉。
原来个男子也可以给人冰清玉润、明珠照人感觉!
就算周宣没听到那声“大丞相”称呼,也立即会联想到这男子会是羊小颦之父韩德让,只有这样丰神秀异父亲才能生出羊小颦这样娇美无俦女儿。
这男子不疾不徐地走进来,非常奇怪是,周宣竟从他走路样子看到羊小颦影子,羊小颦平时走路也是这样不紧不慢、优雅从容。
周宣侧头看着羊小颦,羊小颦睁大双妙目,紧紧盯着走进人群这个男子。
羊小颦转头看着周宣,周宣冲她笑。
羊小颦想想,摇头道:“习惯姓羊。”
韩德让微现伤感神色,也不再多说,转身看着韩有容,声音低沉威严:“韩有容、石鳌,谁让你们来?谁敢伤害韩德让女儿,绝不放过他——”喝道:“收起弓箭,列队待命。”
韩德让在辽国可谓是权势熏天,他官拜大丞相,爵封齐王,又兼南、北两院枢密院事,可以说是大辽国朝政手抓,这几年辽国政通人和,国富民强,韩德让在民间亦是威望极高,在大辽军民心目中是神明般人物,所以他这呵斥,包围草堂百余名农夫打扮辽兵慑然垂手,不
这男子眼睛朝众人转,便即注目羊小颦,眼里陡然焕发神采,好比珠玉在阳光下璨璨生辉,双手合什,念声佛,然后径直来到周宣和羊小颦身前,笑笑,从怀里摸出个小铃铛,是幼儿小玩具,这铃铛金黄色,铃铛边有点瘪——
这男子说道:“颦儿,还记得点爹爹样子吗?”
羊小颦摇头。
这男子举着金色小铃铛说道:“颦儿,这是你周岁时爹爹给你买,你那时刚会走路,不稳,只会扶着墙壁横行,手抓着铃铛摇晃着,手扶壁走得还很快,突然脚下绊,摔跤,两颗小门牙就磕在这铃铛上,你看,这铃铛上还有你牙印——”
羊小颦身子微微颤抖,她两岁多就被人拐走,能记得爹爹名字中有个“让”字就已经非常不简单,再怎早慧也记不得爹娘模样,但周岁那次摔跤因为嘴血,痛得哇哇大哭,这让她印象极深,以前常做这样梦,梦里她也是摔得疼痛无比,却无人疼爱,只有默默流泪——自遇到周宣后,难得做那样梦,若不是眼前这男子提前,她清醒时也想不起周岁摔跤磕出牙血事,但现在,她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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