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枯涩右手按在周宣手背上,拍拍,又向李坚伸手,等李坚也把手放在床沿上,李煜又向景王李坤伸手,李坤也赶紧跪下,把手搁在床沿上。
李煜很费力地把李坚与李坤手掌叠在起,然后示意取笔墨来,抖抖簌簌,在方澄心堂纸上写四个字——“兄弟同心”
李坚含泪唤声:“父皇——”
李坤也叫声:“叔父陛下——”
李煜将手按在李坚与李坤交叠手上,呼噜呼噜说着什,其他人都听不懂,只有小周后凝神倾听,不时还小声问证下,李煜点头。
,眼圈都青。”
秦雀强忍着不敢落泪,借周宣衣袖悄悄将含着泪水抹去,嗅到周宣身上汗味,还有水腥味、土腥味,夫君真是辛苦啊,三千里路急急赶回来,须发都无暇修理,乱篷篷。
分别几近半载,有很多话要说,但这时只有相望沉默,周宣握着秦雀手静静立在屏风外。
寝殿虽有十余人,但很安静,周宣眼神不行,耳朵却很灵,只得到数丈外屏风后细微声响,有小周后柔柔细细声音,另有个喉底有痰含含糊糊声嗽,那自然是皇帝李煜在说话,但周宣无论怎屏息凝神,也听不清李煜在说什,看来只有陪伴他多年小周后能解他语意。
过会,小周后出来道:“坚儿、坤儿、宣侄你们三人进来——”看着与周宣手牵手秦雀,微微笑:“秦太医也进来。”
小周后美丽端庄容颜肃穆,说道:“李坚、李坤接旨——”
李坚、李坤本来就跪着,这时撤手跪伏床前,大气也不敢出。
周宣、秦雀、李坚、李坤四人跟着小周后进入屏风后,只见床前张矮几,壁上挂着盏八角琉璃宫灯,光线晕黄,往昔风流倜傥才子皇帝李煜此时半躺半卧在床上,须发不是往日那种银白,而是枯白,好似冬日草茎,毫无生机。
李煜面容呆滞,看到周宣,眼珠子轮下,若不是细心小周后,都察觉不到他点下头。
小周后道:“宣侄,陛下认得你呢。”
周宣赶紧跪下,见李煜伸着手,不知要干什,不敢造次,侧头看着小周后。
小周后轻声道:“宣侄,伸手过去,让陛下摸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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