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儿补充道:“还有丑叔,还有祖母。”想想,又加上句:“还有英姑。”
宗之报告:“丑叔,和润儿读过书、习过字,半点也没有偷懒,润儿在背诵《论语·先进篇》,习字后开始背诵《诗经·桃夭篇》——”
润儿却嘟起小嘴道:“可是润儿和阿兄今天都变笨,书读好几遍都记不住,写字也没有昨天好看。”
陈操之当然明白这是什原因,他对这两个可爱又敏感侄儿侄女非常爱惜,安慰道:“那是因为丑叔没有和你们起学习缘故,三人行必有师,就是说三个人起学习最好——午后咱们再读书习字,保证读就会背诵、写字也更好看。”
这时已是午餐时间,个健壮仆妇挑来两个大漆盒,里面各有四个小盒,这就是丁幼微、陈操之、宗之和润儿四个人午餐,小婵等四婢不在这里用餐,而且婢仆下人日只有早晚两餐,没有午餐可吃。
四月底天气已颇有些炎热,又值正午,阳光直照下来,那影子全在脚底下畏热似缩着。
丁幼微侧头看着落后她半步小郎陈操之,见他挺直鼻梁侧微微沁出细汗,心知他方才双手悬腕用两种书体写百二十八字四言长诗肯定劳心费力,柔声问:“操之,累到吧?”
陈操之微笑道:“不会,心里很轻松。”
“嗯。”丁幼微含笑道:“嫂子也是,感觉胸口压着块大石头放下,看这楼台花树都觉得与先前来时不同。”
跟在二人身后雨燕和阿秀这会也轻松地嘻笑出声,阿秀道:“操之小郎君真是厉害,几个字写就让那个姓禇知难而退,啧啧。”
用罢午餐,丁幼微母子三人还有陈操之上到二楼书房,雨燕拿着全礼交给陈操之那卷纸本问道:“操之小郎君,这卷书放到你行囊里吗?”
陈操之道:“先让看看。”接过纸卷展开看,竟也是雍容秀丽《宣示表》体小楷,约有两千余字,点画之际,幽深古雅,已得钟繇《宣示表》神髓,比那卷陈庆之从吴郡陆纳府上转摹得来贴本高明甚多,这应该就是桓伊笔迹——
再看纸本所记内容,涉及洞箫形制、定调、吹奏技巧和洞箫四季保养各个方面,有不少诀窍都是陈操之闻所未闻,不禁喜上眉梢,这桓子野实在是个妙人啊,萍水相逢,获赠实多,对丁幼微说道:“嫂子,这下子可好,既可以学到很多竖笛吹奏和保养窍门,又可以从桓伊书法体会《宣示表》运笔之妙和神气精髓,假以时日,相信左手
雨燕道:“阿秀你没注意到吧,那姓禇告辞时心慌意乱,走出正厅时个踉跄,差点跌跤,哪有半点士族风仪,和咱们操之小郎君真是没法比——”
陈操之笑道:“雨燕姐姐说好笑,难道高门士族走路都不许摔跤?”
两个侍婢起“格格”笑,丁幼微也抿着唇笑,约束两个侍婢不许背后戏谑客人。
宗之和润儿小兄妹坐在木楼廊下等着,见娘亲和丑叔回来,两个忧心忡忡小家伙顿时眉花眼笑,润儿欢呼道:“丑叔找到娘亲啰,丑叔把娘亲找回来啰。”
丁幼微眼眶有些湿润,俯身在女儿粉嫩颊上亲下,细语道:“娘亲哪里也不会去,就和润儿和宗之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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