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禽笑道:“那倒犯不着,陆氏子弟怎能与那寒门少年般见识!”
禇文彬未能激得陆禽与陈操之为敌,虽然觉得遗憾,但已经让陆禽对陈操之有恶感,点头道:“子羽兄雅量,陈操之若知道直应愧死——”却听陆禽若有所思道:“原来他就是陈操之,听叔父说起过他,据说小有才,能左右手同时书写、颇擅音律,现在看来才或许有,只是人品不佳。”
褚文彬忙道:“何止人品不佳,简直人品大恶。”当即将套污蔑陈操之迫害从兄如何如何话搬出,大进谗言。
那陆禽听得连连摇头,说道:“此人小小年纪,品行竟如此低劣,可笑那七妹还托寻访这个陈操之,要陈操之救治她心爱菊花‘玉版’,这种人如何能进陆氏别业!”
在钱唐县城简直无颜见人,便与从弟起来吴郡叔父这里。
禇俭早已从其兄禇慎明家书中得到侄儿禇文谦求婚丁氏不成、反遭羞辱之事,很是恼怒,训斥禇文谦番,思谋挽回家声,又得知儿子禇文彬在月初齐云山雅集只列第六品,在钱唐八大士族子弟中居末,竟与寒门陈操之同品,禇俭更是恼怒,大骂全礼,说全礼是故意打压他禇氏。
禇文彬提醒道:“爹爹,那陈操之在钱唐县坏禇氏名声不说,现在又跑到吴郡来招摇,陈操之名气越大,禇氏名声受害就越深——”
禇俭点点头,想想,命仆役持刺去见徐藻,邀徐藻来饮酒,禇文谦、褚文彬在屏风后把禇俭与徐藻对话全听在耳里,想着陈操之即将蒙羞受窘样子,心里好不得意。
褚文彬今日早早来到徐氏学堂,就是想亲眼看到陈操之被拒之门外、羞惭而退场面,那时他就可以趁机大肆嘲弄、污蔑陈操之,顺便挽回他禇氏声誉,不料到草堂看,陈操之已经高坐在对面堂上,更见徐邈与陈操之亲善,散学后徐藻又把陈操之唤到书房密谈,这是其他学子从未有过待遇。
禇文彬简直气炸肺,他认定这是徐藻对他禇氏轻蔑,完全不把他父亲禇俭放在眼里,褚文彬坐在那里气愤得手脚发颤,正想着是不是立即冲到徐藻面前,愤而提出退学,忽听身边人问道:“文彬兄认得那个新来葛衫少年吗?”
禇文彬回头看,问他话是陆禽,五兵尚书陆始之子、本郡太守陆纳之侄,不禁有点受宠若惊之感,禇氏、陆氏虽然同为江东士族,但地位还是相当悬殊,陆氏是江东数数二门阀,自东吴至两晋,代有高官,在江东士庶当中声望极隆,是渡江南来北方巨族竭力拉拢对象,而褚氏不过是末等士族,无足轻重,对于这点,禇文彬是有自知之明。
褚文彬赶紧转过身,向陆禽点头致意,试探着问:“这人在下是认得,算是钱唐同乡吧,不过子羽兄为何问起这个寒门学子?”
陆禽陆子羽点头道:“哦,原来是钱唐人,也到这里求学,说怎会接连遇到他呢——此人无礼。”
褚文彬听这话,心里就是喜,若能让陆禽也恼恨那陈操之,那陈操之想在吴郡立足就难,当即小心翼翼地问起陆禽与陈操之交遇,得知经过后说道:“此人果然无礼,子羽兄当时就应该喝命仆役给他几个巴掌,让他识得士庶尊卑有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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