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邈道:“他罪状未彰,打就不必,待禀明父亲,辞他便是。”
陈操之道:“不用辞,先留着,来德、小盛,你们两个也都当作什也不知道,该做什还做什。”
冉盛愣愣,忽然明白,高兴地答应,觉得很有趣。
来德不大明白,不过他愚忠,操之小郎君说总不会错。
下山时徐邈悄悄问陈操之:“子重,陆使君赏识你,那褚俭还敢怎样?”
十月十九,小雪节气,《淮南鸿烈》有云:“虹藏不见,天气上腾,闭塞而成冬。”在黄河流域司、兖、豫、冀诸州,这时已开始下雪,但在江东,还不到下雪时候,天气晴好时还如春天般,然而只要天气阴,就让人感到寒冬肃杀。
吴郡小雪这日天气便是阴阴,陈操之主仆三人绕湖跑圈之后,再与徐邈道登狮子山,徐邈绕湖跑步没坚持下来,他跟不上陈操之三人,担心跑得大汗淋漓易感风寒,还是登山好,登高望远可以养浩然之气。
站在山顶上,冉盛指着山下草堂前个小小身影问徐邈:“徐郎君,看到那个人没有?这人怎回事,老是背后盯着家小郎君,刚才们上山时他也在后面瞄啊瞄,鬼鬼祟祟,前两天还问陈郎君去哪里?就是去山萝村那次。”
徐邈读书不注意护眼,已经相当近视,哪里看得清那远人,问:“是哪个?”
陈操之道:“是那个名叫叶柱仆役。”
对徐邈没什不可说,陈操之道:“陆氏葳蕤娘子因救活她菊花玉版,便约常去她惜园,前日还与她去真庆道院看茶花,褚俭父子应该是知道这事,想在这上面打击吧。”
徐邈虽是只顾读书不知情事少年人,但这其中利害关系他也想得到,觉得这事很严重,不可不慎,提醒好友道:“子重,要不你还是少与陆氏女郎来往为好,莫让褚俭抓到把柄,你虽然品行高洁,奈何小人流言蜚语可畏,曾母投杼、三人成虎,现今又值定品之前非常时期,子重千万小心。”
陈操之正待点头称是,陆葳蕤那纯真无邪眼眸蓦然印上心头,霎时间有种孤傲、放旷、蔑视情绪充塞于胸臆,心道:“姓褚欺人太甚,与陆葳蕤因爱花而交往,清淡纯洁,莫说二人现在并无情愫,即便生爱慕,也是与陆府之间事,他现在就想借这事造谣中伤,若退避,定被他笑为无能,欲振兴家族,如果连这个难关都不能破去,只怕日后行事更要缩手缩脚。”说道:“仙民提醒得是,不过与陆氏娘子是花艺之交,没什把柄让人抓,会想到好办法。”
午后,陈操之向徐博士告假,带卫恒与谢安真迹贴去太守府拜见陆纳,同时带去还有两幅画轴
徐邈道:“叶柱是本地人,不是父从京口带来,这人平时还算勤快啊,他打探子重事想干什?”
冉盛很有决断,说道:“肯定是褚氏安排人嘛,总之不怀好意。”
陈操之想起自己隐忧,眉头微皱。
冉盛问来德:“来德哥,这个叶柱向你打听过小郎君事没有?”
来德说没有,冉盛就怒:“这狗才,不问来德哥,专问,欺年幼无知是吧,以为个大人傻是吧,等下去打断他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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