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墨道:“顾恺之画作在此,慢说年轻辈,即便是与卫协,又何敢说定强过他,料不出五年,顾恺之声望必将超过其师、睥睨天下。”
小僮取来陈操之左右手书写《燕歌行》和卫协《桓伊赠笛图》,张墨观看良久,说句:“惜哉,陈操之!”
陆纳这时取出卫协对这四十三幅画作品评,正所谓英雄所见略同,当世这两大画师对这四十三幅画作品评惊人相似,唯不同是,张墨把顾恺之《道院山茶》定为第品,而卫协定其为第二品,这是卫协为自己弟子谦让。
陆纳大喜,请卫协、张墨,还有诸位画师,以及本郡名流共赴花厅,他要宣布本次花木绘画雅集九品画作。
张墨沉吟道:“此画在用笔、用墨上还是显得生疏,这倒像是新手,但整体布局气象,空灵淡远,寥寥几笔,意境全出,此子胸中大有丘壑啊。”
陆纳听张墨夸赞陈操之,也颇欢喜,说道:“这个陈操之,书法亦别具格——”命小僮去取陈操之写那幅《燕歌行》来,再把《桓伊赠笛图》也并取来。
陆纳书房离这里颇远,小僮取书画需要些时间,张墨览画踌躇,说道:“此画意象境界甚妙,只是技法远未称精到,如何定品?”他望着陆葳蕤,陆葳蕤睁大妙目望着他。
张墨笑,说道:“意象新奇,笔力未逮——上下品”。就是把陈操之此画列为第三品。
随后张墨又把剩下画稿飞快地品评过,又抽出编号“甲辰”《道院山茶图》,笑道:“又个卫协弟子画,这是顾恺之所作吧?”
墨兰”,但陈操之画时,并未画起金边,纯用水墨,不设彩,当时她问为什不设彩?陈操之答道:“藏拙。”
陆葳蕤盯着张墨,观察他细微表情,比先前张墨品评她《寒雨茶花图》时还紧张、还期待——
好会,张墨放下那幅《墨兰图》,问陆葳蕤:“这是哪个画师画?”
陆葳蕤不想说出是陈操之,这样才能听到张墨对此画更公允评价,她摇头说:“不知。”
陆葳蕤可没有撒谎本事,张墨笑问:“葳蕤知道是谁画吧,告诉,倒想结识此人。”
陆禽听叔父与张墨都夸陈操之,正闷气呢,这时气冲冲道:“定是陈操之携带来,这陈操之明知陆、顾二氏不相往来,却带顾恺之画来此,着实无礼!”
陆纳脸沉,叱道:“陆禽,这就是你名门气度!”
陆禽身子缩,不吭声。
张墨笑道:“为显张安道之气度,那就只有把顾恺之这幅《道院山茶》定为上上品,哈哈。”
陆纳笑道:“以德报德,以直报怨可也,安道兄秉公而断吧。”
陆葳蕤吃吃道:“是,是陈操之画,卫先生新收弟子。”
“啊!”张墨坐直身子,眼睛眯起来,再看《墨兰图》,说道:“奇哉,这与卫协画风完全不同啊,这个陈操之不是向卫协学画尚不足两月吗,他以前是不是向别人学过画,再转投卫协?”
陆葳蕤道:“陈操之说他以前未学过画,只是自己喜欢画着玩,卫先生是他第个老师。”
张墨摇着头道:“太奇怪,这样画墨兰前所未见。”
陆葳蕤问:“那张师,这墨兰画得好还是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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