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幼微含泪微笑道:“不用放弃,嫂子相信你和陆葳蕤定会有好结果,你这样苦心勤励,上天都会帮助你
丁幼微点点头,微微而笑,十年前她初见陈庆之,庆之在观澜台上辨析义理、才情飘逸,她不也是见倾心吗,当时根本就没想到门第般配之事,只是喜欢?操之才貌不在庆之之下,陆葳蕤喜欢操之并非不可想象之事,便道:“好,现在你可以对嫂子说说。”
陈操之便将去年四月初八佛诞日在明圣湖畔初遇陆葳蕤、九月赴吴郡在华亭道上再次相遇、然后因救治菊花玉版而结识、真庆道院赏山茶、徐氏草堂食韭叶水引饼、惜园作画、百花阁探病……原原本本都对嫂子说,感觉心里无比轻松,这些话他对母亲都不敢说,怕母亲担心,但在嫂子丁幼微面前却能毫不保留地说出来,他觉得嫂子完全能够理解他,嫂子是个有勇气又聪慧不俗女子。
丁幼微含笑倾听,说道:“陆葳蕤是个极好女孩儿啊,执著纯真,真想见见她。”
陈操之道:“与她说起宗之、润儿趣事,她也说想看看可爱润儿呢,嫂子记得吗,润儿说要做吴郡第名媛?”
丁幼微笑起来,过会,笑意敛去,问:“操之,那你是如何考虑呢?”
陈操之听嫂子说得郑重,不知何事,危坐等待。
丁幼微望着灯下小郎俊美容颜,心里有话却不知从何说起,纤手轻轻摩挲青铜暖炉上镂刻兽纹,半晌方问:“操之,你没有话要对嫂子说吗?”
陈操之愕,看着嫂子丁幼微关切忧虑眼神,时不明白嫂子要他说什?
丁幼微道:“春秋说你曾为陆太守之女治过病,是否就是那个花痴陆葳蕤?”
说这话时,丁幼微沉静地凝视着陈操之,见小郎英挺双眉轻扬,目光却垂下,就更加确定心中猜想,这样俊美少年郎本来就极易让少女动心啊,更何况小郎又是如此温雅和多才——
陈操之道:“嫂子,才十六岁,不想那早谈婚论嫁啊。”
丁幼微点头道:“操之是想着继续努力,有朝日光耀门楣,再向陆氏女郎求婚是吗?”
陈操之面色微红,赧然道:“嫂子是仙子吗,总能看透心思!”
丁幼微嫣然笑:“知道小郎努力,所以这些事也就猜得出来嘛。”停顿下,柔声道:“嫂子总是支持你,可是操之,你千万要注意,在你获得大名声之前,定不能让世人知道你对陆葳蕤情意,众口铄金、人言可畏,在你尚无地位、声望之前,在这件事上只要你稍有差错,世俗风议就会像,bao风骤雨般将你淹没——你明白嫂子担心吗?”
陈操之深深感动:“嫂子,明白,如果实在阻力太大,会损害到陈氏家族利益,那——也许会放弃,不会让母亲、宗之、润儿受到连累。”
陈操之微窘,嫂子绝不会无缘无故重提陆葳蕤名字,不明白嫂子怎瞧出他掩藏心底情思?当下十指交叉,压在膝上,说道:“回嫂子话,正是陆葳蕤。”
丁幼微便问:“操之,你喜欢她吗?”
陈操之郑重地点点头,同时应道:“是。”
丁幼微“嗯”声,又问:“那陆葳蕤可喜欢你?”
陈操之答道:“应该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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