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葳蕤道:“没有管教他啊,只是每日要临遍《华山碑》,伯真在边上看久,也说要学,就随他,现在成习惯,伯真很聪明啊,他般不怎问,只在边看,就学会,他现在还会围棋。”
陈操之笑起来,说道:“明年让伯真、芳予正式启蒙,让道韫教他们。”
陆葳蕤笑道:“道韫姐姐也是这说呢,只是陈郎常年不在家,几个孩儿都想爹爹呢。”
陈操之道:“你要是不怕辛苦,这次就随去河北住上年两载,可好?”
陆葳蕤欢喜道:“好,道韫姐姐和小婵也起去。”
帝司马丕隆和元年,陈操之舌战八州大中正,才惊四座,时任大司徒司马昱应陈操之请求将明圣湖赐于钱唐陈氏,七年来钱唐陈氏大力经营明圣湖,明圣湖鱼虾蟹类养殖规模逐年扩大,湖四周开垦出数十顷良田也尽归陈氏所有,咸安元年三吴大旱,钱唐陈氏因为有明圣湖水灌溉,受灾轻微,所以说这碧波千顷明圣湖就是个聚宝盆啊,当年陈操之求赐明圣湖可谓深谋远虑——
陈操之回到陈家坞次日,在海滨谢道韫派人回来报信,请陈操之去看船坞和海港,谢道韫负责营建海船和港口已有年半,花费万金,掌管家族田产陈满、陈昌父子也不知谢道韫哪里来这多钱,不过想想陈操之现在是冀州刺史,冀州八郡百县,人丁百万,不输于江东最富庶扬州,有钱也就不稀奇。
五月二十八日早,陈操之带着葳蕤、小婵、钦钦还有伯真四兄妹、以前数十婢仆,在明圣湖南岸乘上艘八丈长大游船,这艘游船就是陈氏船坞新建,虽然是内河船,但也采用水密舱技术,陈氏船坞重金聘请来造船工匠经验丰富,只须稍点拨就明白水密舱妙用,虽然水密舱大大增加造船成本,但这种船坚固不易沉没,尤其是大海船采用这种技术能抵御大风大浪——
五月盛夏,天气炎热,但明圣湖上却是凉爽宜人,游船有遮阳遮雨顶篷,装饰华丽,陈操之坐在船上,习习风来,满眼清波,远处是螺髻堆翠青山,身边是娇妻稚子软语言笑,赏心乐事,莫过于此——
明圣湖靠西南侧种大片荷花,五月正是荷花最盛时,但见莲叶接天,荷花映日,红瓣清波,分外妖娆——
陈操之道:“道韫恐怕脱不身,过两年待船坞、海港大致建成后再接她去吧,终归是要回江东,巧者劳而智者忧,总不能操劳辈子,登九曜山、游明圣湖,和亲人在起是最快活事啊。”
边慕容钦忱听得陈操之这说,心里却有些不乐,她是北地长大,虽说江南小桥流水、清新宜人,但她还是喜欢邺城,喜欢在辽阔平原上纵马飞鹰,不过陈操之要归江
湖上有采莲女子,都是陈家坞佃户女儿,见操之郎君游湖,便划小舟近前,献上新摘莲蓬和几个含苞待放花蕾,游船壁间有悬着铜瓶,陈操之和陆葳蕤将几个铜瓶贮上水,把几枝花蕾养在瓶中——
小伯真过来道:“娘亲,今日还未写大字。”
陆葳蕤微笑道:“今日放假,与爹爹游湖。”
“好!”小伯真喜笑颜开,又和芳予剥莲蓬去。
陈操之道:“伯真还小,不需要这严格学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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