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七日,陈操之与侄儿陈宗之及家眷在京口登岸,晋陵内史刁彝前来迎接,当晚就在晋陵刁氏庄园歇息,次日早启程入京,宗之婚期已近,不能再耽搁,车队出门不远,却见几个庄客揪着个少年人往这边来,见到陈操之车马,那伙庄客不敢冲撞,揪着那少年立在边,要等车队过去后再上路——
陈操之骑在马上,见那少年晃动两膀要挣脱,两个反绑他双臂
,与江东相比,在河北推行田赋新政阻力会小得多,因为河北世家大族与东晋皇室没有什联系,无法向朝廷施加压力来抗拒陈操之新政,而且陈操之镇守冀州近四年,深得民众拥护,河北豪强也无力与陈操之对抗,陈操之推行田赋新政是可行——
此后数日,陈操之与郗超召集长史崔逞等干文吏共议田赋新政,崔逞是清河大族,当然对新政表示不满,陈操之便退让步,允许世家大族保留荫户,这些荫户可以不服徭役,但必须以钱帛代替——
崔逞联结卢氏、王氏、薛氏与陈操之几番交锋,察知陈操之态度坚决,终于无奈同意施行田赋新政,自宁康二年五月起实施,广大民众自然是欢欣鼓舞,因为与以前相比,这种田赋制农户负担要轻些,而对官府来说,纳税编户多,虽然每户税赋略减,但总体赋税收入却是在增加,这增加部分其实是豪族大户忍痛让出利益,当然,陈操之对那些世家大族也妥为安抚,征辟其子弟为官,冀州新政得以顺利进行,在均田制推行同时,陈操之命各郡县重新设立乡正和里长,以便管辖在籍人口——
也是这年,不甘寂寞苻坚开始西征,既然晋强大,秦暂时无力与晋争霸中原,那便向西北扩张,苻坚任命重臣吕婆楼之子吕光为骠骑将军、都督西讨诸军事,领兵五万征讨西域诸国——
王猛对此不以为然,西域诸国如龟兹、大宛对关陇并无威胁,劳师远征即便获胜,对秦国也无大利,王猛建议苻坚以匈奴刘卫辰为向导进攻代国,但苻坚不听,认为应该留着代国共抗强晋——
陈操之获知氐秦西征,也是听之任之,他长远战略是,就算王猛病逝,只要氐秦不乱,他就不会进攻氐秦,毕竟苻坚用王猛之策,推行汉人制度,关中与中原礼制无异,所以没有必要急着灭秦,有氐秦在,关陇诸胡与刘卫辰匈奴基本安定,旦氐秦被灭,诸胡四散,反而战端频起,边境无宁日——
……
春去秋来,金风飒飒,冀州新政颇见成效,郗超精明机智,崔逞等人不是对手,有郗超相助,陈操之对冀州控制得到加强,八月下旬,陈操之携妻儿还有宗之等人启程南归,宗之亲迎之期是十月初二,而陈操之也必须就冀州新政回朝廷述职——
小婵诚然有宜子之相,七月初十又举男,陈操之大喜,为儿子取小名邺生,本来是要取名季直,但谢道韫去年七月便有身孕,五月初应以分娩,路途远隔,尚不知母子平安否,杜子恭曾说谢道韫将育有子二女,女为长,若谢道韫生是儿子那就是邺生阿兄——
陈操之这次回江东,命军士解送八百万钱、万匹绢、八万斛麦作为冀州赋税进献给朝廷,以显示冀州田赋新政成果,希望争取朝廷对他新政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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