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洪祥哈哈笑,心满意足地说道:“要块肉,个猪蹄,个丸子,两个素鸡,两个豆干,梅干菜青菜黄花菜见样个。”
卢振宇耸耸肩,心说这老头比自己还能吃。
他付完钱,端着饭菜坐到桌上,张洪祥已经起身去盛两碗米汤,笑眯眯看着自己:“知道不?以后就这样喊。喊错别怪不认识你。”
大锅后面,老板大汗淋漓,头上绑着毛巾,飞快地伸筷子从大锅里直接夹出食物,放到盘子里递给他,然后对后面声吼:“盛碗米!……好,下位,在这吃还是带走?”
旁边有个收钱,已经飞快算出价钱,食客交完钱,手端菜,手端饭,有还会到旁边大桶里打碗免费米汤,然后落座,甩开膀子,大快朵颐。
这种把子肉般都是自己点自己吃,点完手交钱手端菜。卢振宇觉得今天刚跟张老师,把子肉虽然简陋,但自己怎着也得请老师吃顿。他付完自己这份钱,转头问道:
“张老师,您吃什?”
张洪祥四下望望,好像没听见样。卢振宇又喊道:“张老师!您吃什?帮您点!”
老师”。
……
北泰晚报社前条主干道延伸出去,往北站路就是闹市区,往南站路就进入风景区,位置极其优越。
报社是栋四层小楼,爬满绿藤,旧归旧,但人文气息很浓。周围也很繁华,但都是些书店、文印社、广告公司什。
路对面有几家小饭馆,张洪祥带卢振宇钻进家“三磊把子肉”,往那坐,把腰包往桌上放,摆手:“你先去点,在这占着。”
张洪祥笑嘻嘻看着他:“你说什?没听见。”
“张老师……”
“你说什?”
旁边老板已经不耐烦,抄着筷子盯着卢振宇,后边排队食客也不耐烦地咳嗽起来。
卢振宇硬头皮,张嘴道:“张哥!你吃什?帮你点。”
正值中午饭点,把子肉馆里人满为患,好容易有张空桌子,确实需要人占位子。卢振宇也没墨迹,说句“老师您先坐”,就挤过去点菜。
说是点菜,其实更接近食堂那种“打菜”。把子肉起源于山东,因为很适应同为北方人江北人豪爽性格,于是很多年前便在江北大行其道,成为种极具江北风格小吃。
灶台上摆着口大锅,里面红呼呼炖着大片五花肉、猪蹄、四喜丸子、虎皮鸡蛋,还有巴掌大素鸡片、豆腐干、豆腐皮、花干、油豆腐泡,都是先用油炸过,和肉在口大锅里慢火炖着……
肉食和豆腐干间隙,肉汤里还炖着用棉线扎成小把青菜、梅干菜、黄花菜……棉纱袋包香料在肉汤里若隐若现,冒着气泡咕嘟着,大锅炖肉香味飘散半条街,不断把周围出来觅食职员们勾引进来。
大锅前围着堆食客,排着队“点菜”。排到跟前食客指着大锅里食物,嚷嚷着:“老板给来块肉,片素鸡,个花干,个豆干,个青菜,个梅干菜,再来碗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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