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老爸
脸狐疑，警惕起来，“什
酒？打开
看。”
卢振宇撇嘴，眼睛盯着天花板，懒洋洋地把两瓶灰雁伏特加掏出来，放在茶几上。
老爸虽然官不大，但好歹混
辈子体制，见多识广，看这两瓶洋酒，认得，而且不便宜，赶上泸州特曲，儿子才进几天报社就提回两瓶好酒来，感觉不是好事情。
老爸立刻眉毛皱成团，严肃地问道：“卢瑟，你老实交代，这两瓶酒从哪弄
？”
下班时候，张洪祥把卢振宇叫进去，叼着烟，撅着屁股从柜子下层拖出只箱子，打开，里面装着十来瓶灰雁伏特加。
张洪祥不由分说抽出两瓶，扯两张报纸裹，找个手提袋装，往桌上放：“拿去喝。”
卢振宇赶紧推辞，但心里还是挺热乎，老头不是那种随口说完就算人，还挺讲究。
张洪祥哪由得他在这假推辞，瞪眼，卢振宇把提包拿手里。
提着两瓶酒，跟着老记者块儿下楼，路同事们不断地打招呼，很多人态度还颇为殷切，也说不清是招呼谁，卢振宇突然体会到什叫“狐假虎威”。其实，这感觉也挺爽。
靠提成，底薪很低。
张洪祥在采编部给他安排个桌子，部电脑，但是在外面格子间里。
这是为卢振宇成长着想，他刚来，需要尽快熟悉报社里情况，多接触其他人，如果直接就往内间里安，就会自绝于人民，成为群众公敌。
张洪祥还算有数，当着同事面，并不强迫卢振宇叫自己“张哥”，自己也只是喊他小卢而已，下午张洪祥给他布置常规工作，主要是写稿子，说是写稿子，其实连采访也不用，都是些应景儿小豆腐块，用张洪祥话说，在网上查查资料，东拼西凑就能弄出来。
到现在为止，卢振宇心里滋味儿挺复杂，原先对报社憧憬消散殆尽不说，就连张大记者头上光环也消散差不多。
到下面停车场，就看见张洪祥边打电话约朋友喝酒，边从车棚底下推出辆钱江125摩托，跟卢振宇挥下手告别，然后打着电话，叼着烟，围着腰包，像个包工头似，“轰隆轰隆”骑出去。
卢振宇乘公交回到家，刚进门，老爸已经回来，正坐在沙发上翻电话本呢。眼看见卢振宇手里提包，说道：“卢瑟。”
听到这个名字，卢振宇心里阵别扭，站在那，懒懒地说道：“干嘛？”
“提什？”
“酒。”
本来以为他是个不畏强权、为民请命无冕英雄呢，现在看来，喝酒、盘手串、接私活儿、正事儿不干，还那不着调，也许他年轻时候真很牛逼，但现在，看来也是磨光雄心壮志，只知道靠歪门邪道赚外快老油条罢。
自己年纪轻轻，还没谈女朋友，当然想挣钱，但是更想好好当个记者，干出番事业，起码用手中笔，为这个社会做点事情。
到底要不要跟他同流合污呢？
卢振宇想得烦，推键盘，往椅子上靠，心说怎那倒霉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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