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对面胡副总各种宽慰、开导、规劝,张洪祥个字也没听进去,他闭着眼睛,思绪早已飞到几百公里外近江,他已经在考虑怎把卢振宇救出来。
现在他只求能把这个“小老弟”捞出来,至于什鲜花、锦旗、有关人员赔礼道歉,根本想都不敢想。
张洪祥甚至还想到借助女儿力量,这丫头手里有微信公众号,据说粉丝还挺多,据说现在自媒体力量还是很强大,很多公众事件都是自媒体挑起来,反正现在这个时代,已经没纸媒什事。
……
张洪祥谢绝胡国良邀他共进午餐,摇摇晃晃站起身来,抓起腰包围在腰上,浑浑噩噩往外走,隐约只听到身后电话铃声响起,胡国良接起来说道:“嗯,是……哦……什,省委宣传部同志要来?哦,哦……”
笑眯眯,把腰包扔,“什指示?”
“呵呵,老张快坐,”胡国良起身亲自给他倒杯水,笑道,“师傅来,这个当徒弟哪敢有什指示啊!”
几句寒暄过后,胡国良进入正题,神色有些黯然:“昨天报道,看,老实说,很精彩,很喜欢。”
张洪祥看着他,心中沉,暗说不好,估计接下来要说“但是”。
“但是呢……”胡国良慢慢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接着又点支,斟酌着说道,“集团领导意思,咱们晚报毕竟是宣传单位,要发挥好喉舌作用,多弘扬主旋律,多突出正能量,对于些揭露黑暗面报道,不是不可以搞,但是定要把握好度,要慎之又慎。”
张洪祥离开新闻出版中心大楼,在附近找个小饭馆,炒个大肠个腰花,盘花生米,瓶斤装二锅头,喝个酩酊大醉,骑着摩托,路兜着风,回到报社。
在众人诧异目光中,张洪祥路喷着酒气,摇摇晃晃回到自己小办公室,关上门,躺在皮椅里,很快鼾声如雷。
外面大小记者们面面相觑,猜测着,张老师可能是太高兴,毕竟夜之间晚报销量翻几十倍,这份巨大成功,大多数记者穷其生也很难达到。
也不知睡多久,张洪祥迷迷糊糊只觉得有人推他,边推边喊道:“张老师,张老师,醒醒!省委宣传部同志来!”
张洪祥迷糊着,咕哝两声,就又听着另个声音说道:“老张,醒醒!中午喝多少?……呵呵,江记者,谢主任,不好意思,让你们看笑话……们这位张老师就是这个样子,喜欢喝
张洪祥盯着他眼睛,说道:“老胡,你就直接说,是你意思,还是老李意思?”
胡国良躲闪着他目光,苦笑下,说道:“说,昨天报道很精彩,很喜欢。”
张洪祥明白,不是副总意思,是集团把手李总意思。
他深知集团领导层这些官僚,身居高位,坐镇宣传口,整日里如履薄冰,如临深渊,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对他们来说,不犯错误就是最大成绩。老胡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已经很不错。
张洪祥重重地靠在皮椅靠背上,闭上眼睛,捏着鼻梁,此刻他已经不想再说话,最想要就是赶紧打针,或者抓紧听完这堆废话,到下面找个小饭馆,炒俩菜,再来瓶二锅头,醉上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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