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17路向东,机舱内干燥温暖,在单调轰鸣声中,文讷不知不觉睡着,当她醒来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帆布担架上,身上盖着军毯,伊戈尔和他朋友也在打瞌睡,文讷悄悄起来,向舷窗外看去,远方皑皑雪峰和脚下苍茫高原都显示这里已经远离文明。
她打个寒颤,这才真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数百公里外杜尚别,古兰丹姆正忙着搭救女儿,国内财富和人脉在异国他乡全然无助,亲戚们也帮不上太多忙,虽然联系到伊戈尔家里,但对方却说不清楚儿子行为,他们也联系不上,爱莫能助。
古兰丹姆追悔莫及,她这才相信女儿说话,伊戈尔是个很可怕人,不及时回国后果很严重。
有人建议联系中国驻塔吉克斯坦大使馆出面协调,古兰丹姆无力地摇摇头说:“没有用,也太晚……”
法自救。
她说:“伊戈尔·拉赫莫诺夫先生,很感谢你对爱,但是在们中国传统里,是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有父母祝福,婚姻会不幸福,希望能见到母亲和舅舅,征求下他们意见,也需要给远在中国父亲打个电话,想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很过分,亲爱,恕做不到。”伊戈尔得意洋洋笑着,前排大汉也哈哈大笑,文讷明白计策落空,恨得牙根痒痒。
车队浩浩荡荡经过杜尚别市区却并不入城,而是直奔南方,文讷惊问:“你们到底要把弄到哪里去?”
“保密。”伊戈尔狡黠笑。
机舱内,文讷听到耳机里传来伊戈尔声音:“这里距离杜尚别八百五十公里,海拔四千三百米,距离最近城市七十公里。”
文讷心中亮,顿时从这些数据中猜到自己所处位置和伊戈尔用意。
“谢谢你,伊戈尔。”文讷真诚地说道。
“你很聪明。”伊戈尔挤挤眼睛道。
直升机降落在中塔边境卡拉苏口岸附近,伊戈尔表兄,也就是那位文讷眼中“国际人贩”,实际上塔吉克国家安全委员会情报部门马苏德中校用海事卫星电话联络中方人员,不大工夫,两国强力部门人员在边境线上进行会晤。
车队最终抵达处铁丝网封闭着军用机场,停机坪上有架绿色涂装米17直升机,机身上有塔吉克空军徽章,旋翼已经开始旋转,伊戈尔请文讷下车,指指飞机,做个有请手势。
文讷心横,拒绝伊戈尔搀扶,爬上米17机舱,然后伊戈尔和那个国际人贩也上直升机,那人贩子脱西装,换件军服上衣,绿色肩章上是两道红杠,两颗银星,文讷认识军衔,没想到人贩子另个身份居然是塔吉克军队中校。
中校拿两顶飞行头盔和两件没军衔派克式短大衣给伊戈尔和文讷,打着手势让他们穿戴上,事到如今文讷也没啥好怕,穿上大衣,带上头盔,这种头盔内有耳机和话筒,可以在旋翼噪音下进行舱内通话。
直升机拔地而起,不知飞向何处。
文讷依然保持着冷静,她通过太阳位置判断直升机飞向东方,但她也知道直升机速度航程都有限,既然对方采用直升机而非固定翼飞机,说明要去地方不算远,而且汽车难以抵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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