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韶光走出十几步,那米粮店娘子看沈韶光真是要走,连忙喊住,“小娘子,小娘子——”
讨价还价这事,比拼就是耐性和火候。沈韶光笑着回头,“娘子有何事体?”
“小娘子留步,们还能再商议商议。”
沈韶光点头,站在
沈韶光突然就做个决定,“若买你,你愿意吗?”
婢子停住啃饼嘴,瞪大眼睛打量沈韶光,“给饭吃吗?”
“管饱。”
婢子点头,“好!”
沈韶光点头,“吃吧,去找你家主人。”
沈韶光买完米,去隔壁买菜蔬,打探这个叫阿柳婢子。
“她家郎君纳家里另个婢子阿香,徐娘子心里不痛快,就拿这憨婢子出气。”菜蔬店娘子句话掀邻居底子。
“看这婢子怪可怜。”沈韶光把话题引回来。
“可不是?前几年江南水灾,奴隶商人从那边贩运来,徐娘子贪便宜买两个,原指望有个使唤婢子,长大还能多卖些钱,如今个让她家郎君占,这个越长越憨,人也不机灵,哪里卖得上价钱?阿徐这桩买卖正经是赔。”
“可看这婢子挺勤快啊。”
第二日,卖完煎饼,沈韶光趁着日光不太盛,沿街逛逛,买些杂货菜蔬,顺便问问租铺子事。
崇贤坊生意似乎确实好做,因为店铺转租率和转卖率很低,沈韶光转圈,并没得到什旺铺出租信息,反倒买个人。
这人,沈韶光不算陌生,米粮铺子阿柳。
阿柳虽名叫“柳”,却没什婀娜招展风姿,是个高高胖胖丫头,约莫十四五岁,略憨,走路时地板砰砰地响,只手能拎起多半口袋粮食,沈韶光时常看她在米粮店搬运倒腾粮食。
“夯婢子,蠢笨如牛,光知道吃!打死你算!”米粮店主人娘子掐着婢子腰间嫩肉,恨恨地骂道。
这店铺是前店后宅,连着三间屋舍和个小院,沈韶光拍拍院门。
适才那米粮店娘子出来,笑问,“小娘子还要买些什米粮?”
“却不为米粮而来。不知外间看店那婢子,娘子卖不卖?”沈韶光直言来意。
本以为砸到手里,没想到会有人问津,米粮店娘子有点控制不住笑容,嘴上说却不样,“这婢子从小看到大,着实有些不舍。”
沈韶光懒得跟她演戏,“既如此,那儿便不夺娘子所爱。”说着点下头,转身便走。
“阿徐眼睛里可看不着!”菜蔬店娘子嗤笑。
沈韶光拎着菜蔬出来,看米粮店娘子不在,只那阿柳在店门口蹲着啃黍米蒸饼。
“你适才怎不躲呢?”奴婢是人形资产,小米粮店娘子算计到骨头里,断不会把自己“资产”打伤打死,躲躲,还能少挨两下。
婢子看眼沈韶光,嘟囔道:“早打完,早吃饭。”
“……”这个理由竟让沈韶光没法辩驳。
婢子嘟着脸,不躲不闪任她掐。
米粮店娘子越发生气,“还甩脸子!你是给谁看?你又不是那小妖精,打量那老妖鬼能给你撑腰?”越骂越气,干脆拿墙角扫把朝着婢子顿乱打。
婢子缩肩拱背捂着头脸任她打。
沈韶光看不下去,上前劝解。
米粮店娘子停下手,气喘吁吁地给沈韶光称江米,婢子看眼沈韶光,低着头,捡刚才撒出来点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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