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间正在包玉尖面沈韶光闻言笑,其实并没有什诀窍,不过是腌时候加醪糟——便是夏天时候腌那坛子,故而多些醪糟香,炸时候炸两次,第次炸熟,第二次调高油温,炸酥,如此而已。
沈韶光自己倒更喜欢这炸兰花豆。先煮后炸,酥香酥香,让沈韶光想起前世爱花生米。
这又是沈韶光除辣椒以外另大遗憾——花生要到几百年后明代才传入中国。据说大才子金圣叹临刑前说,“豆腐干与花生米同嚼,有
在百丈高空大酒楼和豆腐干高把铜钱之间蹦跶,沈掌柜倒也没什眩晕感。
不管怎说,店里现在有个能让人坐下喝杯地方。
去酿酒作坊订酒,在玛瑙肉、狮子头等招牌菜基础上,又添些拌秋葵、炸鱼鲊、兰花豆、卤猪头、卤猪蹄之类简单下酒小菜,沈记这食铺兼营卖酒买卖也就开张。
客人们对沈韶光这袖珍小酒肆颇为买账,干干净净,还有点那点拙朴调调儿,关键,不用拿着肉圆子、玛瑙肉到处找喝酒地方。
吃沈记小菜,却觉得,嗯,来着!
沈韶光带着木匠来店里丈量,费尽心机要榨出这十几平米最大价值。
原来几张食案是课桌式摆放,沈韶光突然想起前世在家装论坛看到小户型中吧台代替餐桌设计,在店里溜达比量阵子,便决定让木匠做几张通整面墙壁长条桌案,有点类似后代吧台,只是更低矮。
座位多,地胡凳恐怕会显得乱,那便地面铺篾席,胡凳律换成蒲团。烛台、装饰盆栽之类能上墙都上墙……
不是什大工程,不过三五天便拾掇好。白墙壁,原木色长桌案列于两墙,另有两张短食案摆在中间,长短错落着,倒也并不显得很拥挤。地上棕色篾席,缃色蒲团,面墙高处镶嵌隔板,板上摆着白瓷罐,罐里养着兰草、茉莉之类,大片白、深深浅浅棕、点点绿,居然颇有两分文艺美感——或许另面墙可以挂幅字画?留白亦可。
沈韶光拍拍手上土,颇自得地问阿圆:“如何?”
要说这沈小娘子手艺是真好,煎饼不说它,主要是新鲜干净,玉尖面和花糕却着实是精致,据有见识说,颇有些宫中御膳品格。玛瑙肉、狮子头也是这类,可以算得“珍馐美馔”。没想到简单家常小菜做得也这般好。
“店家,再来盘鱼鲊!”
阿圆迈着大脚板走路如风地上菜。
“小娘子,你家鱼鲊为何就这般香?”
“这个——婢子不知,”阿圆憨笑,“好吃,郎君就多吃点儿。”简直与沈韶光曾被问到相同问题时回答“喜欢就过来,何必自己费事”脉相承。
阿圆点头:“若是再大些就更好。”
沈韶光咬牙,照着憨丫头脑袋使劲摁下,哪壶不开提哪壶本事是越来越厉害!
又恨恨地立志,总有天,爷要开这长安城最大酒楼,几百平大堂,几十个包间,大堂中间专门空块地方耍百戏,吞刀、缘竿、钻火圈,胡旋、柘枝、剑器浑脱,个都不能少。
“小娘子,来笼玉尖面!”
“好嘞!”沈韶光清脆地应着,把灌汤包子给客人放在其自带盘子里,收把铜钱扔进钱簸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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