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韶光搜索下知道食客姓氏,还真没听说谁姓桓。“表兄”……在这个时代含义之暧昧,堪比后代“同学”,况且这女郎又只带个婢子远路而来,不能不让人多想啊。
沈韶光突然想起个问题来,若是私奔,这女郎有公验吗?算不算浮逃人口?那边坐着可是长安常务副市长,按唐律,这种无籍人口都得遣送回去……若是被官府遣返,于个女郎来说,可不只是丢人事。
“店主人——”
沈韶光应声,走到林晏这边,笑问:“郎君要点什?”
“要个清汤,个奶汤锅子,羊肉、鱼、并各种肉圆都要份,菜蔬豆腐也要,放在提盒里,带回去。”
那女郎再次道谢,捧杯子,坐在炉边小口喝起来。婢子感激地对沈韶光福,也接过杯子。
阿圆被沈韶光惯出有什说什毛病,“小娘子怎这般天气出来?听两位口音,不似长安人啊。”
那女郎俏脸红,看看沈韶光,又瞥眼那边林晏,“们不是本乡人,是来探亲,路上车又坏……”
“你们是探什亲啊?住在这坊里吗?”
“阿圆,里边肉圆子够时辰吧?”沈韶光赶忙阻止她接着探问。
两个小娘子,看打扮便知是主仆,不只这女郎长得眉眼如画,便是小婢也清清秀秀。只是两人形容着实狼狈,那女郎裹着翠羽氅裘,原本不知有多鲜亮好看,如今下缘已经脏污不堪,婢子没穿外罩避雪之物,绵绫裙子湿到小腿,露出鞋子头儿像是从泥水里捞出来。
“天气冷,女郎来炉边烤烤吧。”把自己弄得这般模样,想来不是出门赏雪……沈韶光最不爱问人苦衷,便直接招呼人烤火。
那女郎对沈韶光感激笑,道声谢。婢子很活泼,也道谢,然后便忙着收拾她家女郎。两人说话莺声呖呖,好听得很,不似长安音这般方正。
“小娘子把这氅衣脱吧,屋里暖和,穿着不方便。”婢子说着便帮忙解氅衣系带。
看眼那边坐着吃糖葫芦林晏,女郎面色微微发红,轻轻拍开婢子手,只来到炉边伸出手来。
哎呦,这位
“哎呦!小娘子不说,差点忘。”热衷吃瓜阿圆赶忙放下好奇,跑回厨房去。
待她进去,沈韶光轻声致歉,“小婢不懂规矩,女郎不要介意。”
女郎微微笑:“不碍……”又下意识地看眼那边风姿卓然身影,抿抿嘴,想说什又有些踌躇样子。
林晏吃完糖葫芦,正在研究菜单。这样天气,吃个火锅,倒确实不错。祖母向爱沈记东西,只是还没吃过这里火锅子,莫如点拿回家去……
女郎到底开口:“不知小娘子可知道这坊里住着位姓桓郎君?那是——表兄。”
婢子有些愕然,后知后觉地也看眼林晏,然后便知道,自家小娘子是见有年轻郎君在,不好意思露出更狼狈裙子鞋子来。
婢子只好掏出帕子给女郎揩手,又朝阿圆借布巾子擦女郎大氅上泥水。
阿圆笑问:“这氅衣这华贵漂亮,是什鸟羽毛做?”又道,“你自己还湿着呢,且先去烤烤。”
那女郎也招呼婢子烤火。
沈韶光去端两杯红枣枸杞饮子来,“女郎喝口饮子,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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