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时,魏国公陆诚之曾改革盐
看沈韶光言谈有致、礼仪周全,又听说她出自洛下沉氏,那几个士子越发可惜起来。
陆二郎自认性格端方,当下对沈韶光道:“某有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柳丰皱眉:“陆二郎——”
沈韶光已笑道:“郎君请讲。”
“适才听说小娘子出身洛下沉氏。既是士族女郎,即便家道中落,何至于沦落至此地步?”托于同族之家,找人嫁就是,怎能出头露面卖酒?陆二郎到底尊重那个“沈”字,没说出“自甘堕落”来。
昨日那个说柳丰色令智昏皱皱眉,看看厨房间门,低声对柳丰道:“有句话说,三郎莫要生气。三郎怎可聘娶这市井女为妻?幸好她还有些自知之明,没有答应。”
桓七和另外几个都有点皱眉,打趣句半句也就罢,陆二郎怎能说到人家脸上?大家虽都是同年,但柳丰如今已经做京兆府录事,而自己这些人要未及第,要虽礼部试及第,却卡在铨选上不得授官。
柳丰脸越发红,“莫要这般说!小娘子出自洛下沉氏。”
众人纳罕,啊?竟然是士族女?那怎市井中当垆卖酒?旋即便解,想来是家道中落。哪个世家大族没有枯枝败叶?
桓七又尤其解些,他虽说是世家子,却也是旁支,平日依附嫡系过活,因生得好,又有才气,颇得嫡系家主照拂,家中才能维持体面日子。没想到这店家小娘子也是这般身份,只是沦落得更彻底些……
有人还席,其中还有个熟人——柳录事。
沈韶光大大方方地跟他打招呼,“柳郎君冬至节吉祥安康。”又招呼几位士子,“今天郎君们要吃点什?还是火锅吗?”
桓七笑道:“今日吃些别吧。”
沈韶光递上菜单子,“如此,郎君们慢慢挑选。”又道,“今日得几只雉鸡,有烤,有炖汤,只是都要等些时候。”
“如此就来些雉鸡汤吧?很适合这个时候喝。”桓七看看柳丰,又看看其余几位。
此时士农工商排位如此,沈韶光也没想跟整个大环境主流观念对抗,但被人这样明晃晃问到头上,还是不爽。
沈韶光眯眼笑笑,“观郎君风姿过人,又听刚才柳录事称呼‘陆二郎’,莫非是东都陆氏子弟?”
洛阳陆氏,在本朝出过多少公卿宰辅,是顶尖士族,陆二郎倒是想出自这个家族,但祖宗到底不好乱认,只得道:“某相州人氏。”
沈韶光点头:“哦,难怪……”
众人都纳罕地看她,难怪什?
桓七对众人道:“洛下沉氏,君子之族,大家尊重着些。”
沈韶光端饮子出来,发现这几位突然客气起来。
沈韶光看柳丰,柳丰满脸赧色。
这神色——是说起与前世今生?但看那几个人样子,约莫是提起家族姓氏?这柳丰又是个厚道人,大约没说曾是没入掖庭宫女……
沈韶光察言观色和逻辑推导能力满分,竟猜个八九不离十。
别人自然是客随主便。
沈韶光笑着答应,先去后厨端红枣枸杞饮子。
桓七又让众人点菜。
其中个对柳丰挤挤眼,“柳录事对这里熟,还是柳录事来吧。”
柳丰让他说得脸有些红,但怕沈韶光听见彼此尴尬,便没有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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