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都是十五六七八岁小跑堂。
两个管事又都有家眷,被邵杰块买下来:“放在后院给你洒扫也好。”
沈韶光见见,是两个爽利妇人,又都有孩童,便把她们安排在两店后宅里——新店铺后也有后宅,五间正屋,东西厢房,小小院子,除给沈韶光留
而张多买来,便是为跟着自己,并不怎涉及酒肆里活儿。
难是于三公主。于三公主厨艺好,聪明,识文断字,只是脾气有些臭,若他愿意,管家小酒肆没什问题。
于三头都不抬,给鱼打菱形花刀,“是厨子。”
看着他英俊侧脸,沈韶光张张嘴,没说什,当年吴王府人,什没经历没见识过?他爱怎样就怎样吧。
于是邵杰便除给新分店配置五人以外,又给沈韶光老店配个管事,两个跑堂。
店面装修简单,不几日,按要求订制大餐桌、小食案便摆在驼毛胡毯上;墙壁搁板上也放上花草,纤细竹子,弯曲虬松,蟹爪似菊花之类,并些从东西两市淘来小玩意儿;就连厨房里各种锅碗瓢盆、大大小小杯盘勺筷、烤蒸大锅小灶也都齐备——只等人员到位,便可开张。
邵家在长安几代,又是做买卖,有熟识奴隶商人,邵杰从跟沈韶光分工,便托奴隶商人采买靠谱人。这里面庖厨固然要紧,更要紧却是“管事”——即后世所谓“店长”。
只家分店,沈韶光忙些,或许还能兼顾,若日后再多,便是有分身也不行。莫如从开始就定下体例规矩。
根据酒肆体量,每个分店配名管事,两个跑堂,主辅两个庖厨,也就差不多。崇贤坊旧店,沈韶光也依法配备。
旧人们“职业方向”,沈韶光便要弄明白。
目前这些人都在崇贤坊沈记“受训”。
亲仁坊新店管事名徐开,二十七八岁年纪,礼仪周全,颇会说话,据云从前是个县尉家二管事,那县尉因错判官司,被同僚参劾罢官,气之下回乡耕读去,旧时摆排场人也都卖,徐开便在其中。
崇贤坊旧店管事名陈兴,三十出头年纪,先前在个大茶叶商家管铺面,有种老派买卖人和气喜兴,老主人病故,几个儿子分家,通清洗淘换,陈兴也是被洗掉那个。
都是能做事人,虽算不得多出挑儿,但管个小酒肆本也不需要什经天纬地之才——沈韶光自己就庸碌得很,故而对这两位都很满意。
又有新店主厨叫范大郎,不过十八九岁年纪,却有丰富厨房经验,从七八岁就在后厨择菜,十六岁上灶,红案白案都很来得。
阿圆跟自己最久,爱吃,性子有些憨顽,沈韶光问她是想踏踏实实跟于三郎学做菜,还是跟在自己身边。阿圆毫不犹豫,“自然是跟着小娘子!”
考虑到她爱好,沈韶光劝她,“你学些做饭做菜本事,日后许有用呢?”
阿圆摇头,“就跟着小娘子。”
沈韶光有些感动,对个吃货来说,愿意舍弃厨房而跟着自己……也罢,跟自己跑跑,学着待人接物管钱算账,日后自己当家主事,也用得上。
阿昌倒好办,没什大野心,性子不错,踏踏实实在厨房打下手就好,他也乐意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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