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晏边剥蟹,般看她逗猫。
把蟹螯里肉用蟹爪拨到碟里,林晏拿小勺舀些姜醋浇上,推给沈韶光:“趁热吃。”
林晏微笑着看她。
沈韶光已经基本可以确定林少尹没有娱乐细胞,他大约就是听戏喊错好儿,听相声“噫”错点儿那种人……算,美人嘛。
林晏正待说什,跑堂端来蒸好螃蟹,并姜醋碟子和酒。
沈韶光笑道,“吃蟹不可无酒,郎君约略饮些。”
林晏微笑点头。
沈韶光加拍句:“郎君会吃!对这种鲜物,其实活着清蒸才是对它最大尊重——因为这最能存其鲜味儿。糖蟹糟蟹大多都是因为蟹子不易存放输运,没奈何想办法。”
林晏彻底让她哄笑,沈韶光也眯眼与他对笑。
那边收拾蟹子于三翻个白眼儿,这几日是谁把糖蟹吹上天?说什前朝炀帝吃糖蟹上面贴镂金龙凤,叫“镂金龙凤蟹”;说什沧州糖蟹、广陵糖蟹、江陵糖蟹三大贡蟹,沧州蟹膏肥,广陵蟹黄鲜,江陵糖蟹肉嫩……呵!小娘子嘴!
如今只要林晏来,沈韶光都撂下手里活儿,陪他坐着。
虽然对着美人儿,大眼对小眼地干坐也很有趣,但要博美人乐,就要说些什。
这是“只蟹子堪比屋”,林晏带着笑,走进沈记。
午食客人们已经散,阿圆正在数“投票”,沈韶光在旁边喝茶,笑眯眯地看着她。
见林晏进来,沈韶光打招呼,“林郎君——”
林晏点头,突然想起那天她叫“晏郎”来,不知道什时候能再听她这样叫自己。
阿圆道:“还是隔水蒸糖蟹更多些,这几日累计起来,酒桂蒸糖蟹少三十余票。”
沈韶光亲为他烫酒。先是缓缓地把热水注到烫酒皿子里,忖度着时间,手指碰下壶壁,温度适宜,拿起酒壶,略摇摇,使壶里酒热度均匀,然后用布巾子擦过壶底,给林晏倒上盏。
看她娴雅动作,林晏想起去岁与李相在这里饮酒时候事来,那时候哪能想到两人会这般模样?
林晏在跑堂端过来清水中净过手,拿个螃蟹,揭开盖子,慢慢往小碟子中剔肉、剥黄儿。
明奴走过来,神情严肃地坐在食案边。
沈韶光就吃它这高冷傲娇样儿,掰两个蟹腿,抠肉出来喂它。又与它讲道理:“这个不能多吃,凉性,对肠胃不好。长公主猫已经病,前车之鉴啊。”
沈韶光巧嘴,给林晏讲笑话:“说从前有个和尚,秋风起,蟹脚痒时候,也学着凡俗人买蟹子来吃。”
虽只听个开头儿,林晏已经弯起唇角儿。
沈韶光抿嘴,你这笑点不对,好吗?
林晏忍着笑,“你接着说。”
沈韶光又提起兴趣接着讲,“那螃蟹刺啦刺啦地挠锅壁。他烧火小弟子听心里不忍,合什念经。和尚觉得自个儿也该念些什,便念‘善哉善哉,熟就好,熟就好……’”
林晏笑问:“这是‘赛蟹’吗?”
沈韶光吹拍:“到底是林郎君,听便知,可不就是‘赛蟹’嘛。”
巧言令色!看着她笑嘻嘻模样,林晏真是恨不得……
沈韶光笑问:“郎君也来两个蟹子吧?是吃们这旬招牌糖蟹,还是蒸两只活?”
林晏笑道:“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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