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韶光想想,还是又上楼趟,招呼下那位季郎君和他朋友,又去胡人们桌前客气两句,问还需不需要添点别。
那胡人中为首笑着看沈韶光,“只可惜贵店没有唱曲小娘子。”
沈韶光鼻翼微动,笑道:“可们有说戏弄小郎君啊。”
他朋友依旧没什意见。
“那酒呢?敝店有新丰酒、女儿酒,还有本地碧琼酒、琥珀酒……”虽那菜谱后面都有,沈韶光还是又介绍遍。
如上次样,季郎君道:“便是新丰酒吧。”
沈韶光请他们稍候,便下楼去。
楼下来几个胡人,站在门口儿看圈,大声问管事:“听闻你们这酒肆皇帝陛下都曾来过?”
沈韶光笑着道谢,“郎君金榜题名之后,若就在长安为官,还请常常光顾。”
“那是自然。”季郎君爽快答应着,然后随口笑问,“圣人当日点什?们也依样儿来份尝尝。”
沈韶光皱着眉遗憾道:“儿也想知道呢!过后儿曾问过几个跑堂,有说是奶汤锅子,有说是清汤,有说是药材锅。客人实在太多,如何记得住?只是别人记不住不打紧,如何这位客人点什也记不住呢?”
“你们柜上都不记清楚吗?”季郎君端起酪浆喝口。
“本来是觉得,价钱都样,记不记,没什要紧……如今吃堑长智,都详详细细地记下。”沈韶光遗憾地摇头。
事说出去,就得到士子们积极响应,当场便有人专门为“祝鼎宴”赋诗,这诗后来便被题在外面为活动造势诗壁上。
听说有素绢题名,便有士子笑道:“这算‘小题名’,他日若中,雁塔算是‘大题名’。”
沈韶光觉得这士子太有想法儿,“小题名”“大题名”,这个称呼好啊,越级碰瓷!
时间紧,广告途径有限,除诗壁,主要就靠管事、跑堂当面安利和士子们之间口耳相传。沈韶光在店里时候,也时不常与客人们聊几句这件事。
“届时们必来。”前两日来过那位格外好看苏州季郎君笑道。
店里客人还有管事、跑堂都笑,便是沈韶光也笑,到底是胡人兄弟,还真是直爽。
“来,来,把皇帝陛下吃东西也给们份儿!”
众人越发笑起来。
几个胡人亦笑,噔噔地上楼去。
沈韶光自去厨房吩咐,过不多时,锅子、菜肉备齐,跑堂把苏州两个士子、几个胡人都拿大托盘送上去。
季郎君笑下。
聊会子闲天儿,这位季郎君点经典奶汤锅子,又点羊肉片、鱼丸之类肉品和菜蔬。
沈韶光笑问:“吃完菜肉,还是下些馎饦吧?”
季郎君笑着点头。
“这位郎君呢?”
今天这位郎君比那日穿得齐整,颇有些贵介公子意思,漂亮桃花眼微微笑,很是勾人。
沈韶光见惯林美人儿,倒不觉得如何,只是猜测,不知道这位才情与相貌是否成正比,若才气与相貌样出色,那想来能榜上有名,探花使名号也能占下个。
见这位美貌女店主如此看着自己,季郎君再笑,“听闻圣人也曾来过贵店?”
沈韶光笑道:“都是这说,却也不知道真假。”
“想来是真,贵店这火锅啊,真是让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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