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街头真好冷,风狂乱地刮着,刮在脸上撕裂样疼。
陶吻邱拖着顾慈然走好久,两个人直哭,又怕被拍,只好低头走路。
突然听到阵手机铃声,是从顾慈然那里发出来。
“宝,你电话响。”
“呜呜呜”顾慈然醉不清醒。
“让他别管。”
陶吻邱鼻子好酸,他问:“是不是特别不孝顺?”
等半天没等来回复,他揩揩眼角,抬头却傻。
“啊呀,你怎哭?”他面前顾慈然在堆空酒瓶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顾慈然不知道为什,哭得特别凶,眼泪直止不住。
看顾慈然张小脸皱得跟苦瓜样,他又挤出笑,说:“不过会好。”
可能是会好。
不过顾慈然知道陶吻邱再也没有心疼他人。
“怎说呢?”陶吻邱又喝口,“爸妈不管,从小到大他俩各玩儿各,就爷爷疼。”
“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这天。”
陶吻邱爷爷去世,据说是因为突发心梗。
顾慈然给他发很多安慰消息,但是陶吻邱都没回。他担心陶吻邱时想不开,打电话给经纪人问情况,经纪人说没事,就是状态实在太差,要休息段时间。
顾慈然觉得“段时间”,应该会很长很长。
他是在周后接到陶吻邱电话,陶吻邱约他在个冷僻清酒吧喝酒。约八点,人少。
顾慈然见到陶吻邱时候,恍惚觉得他像是变个人。陶吻邱穿身压抑黑色,脸色非常苍白,他瘦很多,低垂着眼,坐在吧台上沉默醉酒。
陶吻邱从顾慈然身上摸出手机,问他:“项辙是谁啊?”
顾慈然倒在他身上哭,什也听不见。
陶吻邱努力平复下心情,确定没有哭腔才开口:
“喂?”
“怎不在家?”
陶吻邱用衣袖胡乱擦顾慈然脸,本来自己就想哭,生生忍着。现在看到顾慈然这幅样子,眼睛瞬间又湿,他问:“都没哭呢,你哭什啊?”
“不知道,呜呜。”
“对不起。”
周围视线纷纷聚过来。
理智还没有完全崩断,他还知道自己多少是个公众人物。陶吻邱哽咽着,拉着顾慈然出酒吧。
“直都很任性,他们当初让留学,却偷偷进圈。是老爷子挡在他们面前,明明他也很失望,但他还是说,阿邱开心就好。”
“是他告诉,可以行素,因为他会包容。”
“好像直觉得自己还是个小孩子,还可以自在做梦,从没有考虑过别人感受。”
“知道他之前想让考虑接手公司事情,知道他纠结很久很久。不过看皱眉,他就再也没有说过。”
陶吻邱趴在桌上,深吸口气,把头埋进自己手臂里,“上次回去给他祝寿,他说要给介绍女朋友,还不乐意,还冲他发脾气。”
他走过去,轻声叫他句“哥”。
“唔,小慈,来啦。”陶吻邱抬眼笑下,在桌上摸摸,递给顾慈然瓶酒。
“想找人说话,找人喝酒。可是老魏是个傻逼,骆哥太正经不好发疯,想来想去还是你最合适。”
顾慈然坐到他旁边,皱着眉看他,问道:“哥,你还好吗?”
“当然不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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