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
？”
对面
声音有些抖：“
昨天二十岁，好多人祝生日快乐。”
“但你忘掉。”
他想想，说：“今天有好好工作，还给录制老师们买奶茶。”
项辙很轻笑
下，语气那温柔：“乖宝很棒，你做得很好。”
“嗯。”
“今天自己做蛋糕，个蓝莓个芒果。”
“真厉害，不过怎有兴趣做蛋糕？”
火光中项辙，侧影更加深邃冷漠。
“别担心，哥哥很好。”移开眼重复遍，项辙继续说：“睡不着吗？怎这晚打电话？”
顾慈然想说自己做恶梦，但又觉得这个理由太过幼稚。不应该。
他并不希望自己直留给项辙这样印象，更不愿意项辙永远把他当成小孩。小孩是会被丢掉。
“嗯，有点失眠。”他选个自以为成熟答案。
“嘟，嘟，嘟”
忽然响起熟悉声音。
“喂。”
顾慈然愣下，喉结微微滚动。
“哥，还在忙吗？”他等太久，开口声音居然有些沙哑。
说句好，抱着他跳下去。他们手牵着手，在冰蓝海水里凝望对方，逐渐窒息、脱力，握着手慢慢松开，各自沉进海底。
太真实，相握触感、窒息钝痛，顾慈然都记得。就连项辙对他温柔纵容，梦里也样。
顾慈然不由得心颤。
稍微平静后他看向旁，床边依旧是空，项辙还没有回来。
想打电话又犹豫，他不能确定项辙是否还在忙碌，自己这个时候打电话会不会打扰他，自己会不会被嫌烦？
顾慈然在心里念三遍“成熟人”，还是放不下样委屈。
“有点想你。哥你快点回来好不好？”
“好，很快就回来。”
顾慈然点点头。
终究是落败地深吸口气，不要成熟。他说：“哥。”
“那哥哥陪你聊天吧。”
成熟人应该拒绝，项辙也很累。
顾慈然刚想说个"不"字，却听到项辙说：“想要聊什？”
“”
“不着急，慢慢说。”
“回来，在高速上。前面出交通事故，现在在等道路清理。”项辙仿佛在讲个跟他毫不相关童话故事，声音平静和缓，带着浓厚安抚意味。
可是每个字都让顾慈然感到恐惧，和那个梦起。
“哥，你还好吗？你没事吧？”
“小慈，很好。”项辙站在车外，看着前方。
消防人员正在对事发车辆灭火，水柱喷在烧焦车体，焦烟缓慢地飘。不知道为何，驾驶位火焰难以扑灭，空气中若有若无传来肉体烧焦味道。
他睡不着，有些焦躁。
手机亮又熄，熄又亮。方寸白光下是他紧蹙眉头，没有血色脸。
下床时候黑，他差点弄掉床头柜蛋糕。凌晨点半，顾慈然终于拔下电话。
“嘟，嘟，嘟”
黑暗里声音突兀又冰冷，冷漠地响在顾慈然右耳。通话提示音从未如此漫长，每次重复不亚于次心底深处割裂与凌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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