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醉在天台安静看着刘勇背影,对刘勇到来他并不意外,所以他跟周围人保持着不远不近关系,这样当炸弹炸开时不会有什反应。
他在教室看到刘勇异常冷静,没有丝毫紧张反而松口气,悬在头顶上剑落下来便不那可怕。
他不在乎别人怎看他。
可当刘勇在阿亭面前说话他身体在发抖,只能用衣袖藏住隐隐发抖手,他不在乎别人怎看他但在乎阿亭怎看他。
好像鼓鼓满满气球被戳破,他不是什好人不是什宋老师,为钱什都能干。
令刘勇意外是年轻男人居高临下望着他,对他费尽口舌话才是无动于衷。
贺山亭脸上没什波动,他早清楚这只小狐狸不是知恩图报性子,把人救回来自己跑,但当听到下句话时神色骤冷。
刘勇想也没想反驳:“老太太如果不是把治病钱给他,根本不可能因为延误治疗在病床上昏迷不醒,这账得记在他头上。”
“你看医院账单写得清清楚楚,每个月光治疗费就要五万,还不提们家精神损失费,也不是逼着穷学生负责,他给公子哥当情人攒不少钱呢,这次来不仅不付医药费还要杀。”
刘勇故意夸大说法,看在老太太份上宋醉也不可能杀他,他知道如何拿捏少年软肋。
家家地磕头。
那个时候山南是漫长雨季,雨水打湿在少年单薄衣服上,双漆黑丹凤眼浸着寒气。
毕竟是邓老师儿子,再不好意思人也不得不捐出钱,就这零零碎碎凑六十万。
正在刘勇回忆时候听到贺山亭句。
“钱还吗?”
宋醉尽力不让自己去看对方目光,盯着天满不在乎开口:“他说都是真。”
“老邓平时在学校加班吃饭不好好吃,患上胰腺癌没钱去医院化疗,他当辈子物理老师要脸,不要脸借来治疗费,那个时候就觉得尊严没有钱重要。”
“本来以为能好好治病,但他在病床上痛得蜷曲身体手掐出血,没熬得住,在第三个月z.sha。”
贺山亭并不能体会亲人去世难过,但他能察觉到少年身上挥之不去难过,他无声揉揉少年头发。
难怪当时他说父母因生病欠债,少年毫不犹豫伸手帮助,是想起当初求助困难自己吧。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这位矜贵年轻男人踩在他肋骨上,他清晰听到自己肋骨开裂声音,与之而来还有平静到头皮发麻嗓音。
“那就死好。”
刘勇额头上渗满汗水,恐惧地望着那双晦暗蓝眼睛,背着光如同黑色死水,压根不像是正常人。
他毫不怀疑自己再不逃真会死,迸发出生平最大力气,忍着身上疼痛跑出教学楼,满脑子在后悔来学校。
*
“还。”
刘勇下意识回答真实答案。
尽管当时宋醉说以后会还,可谁都觉得自己这钱打水漂,没人料到五个月后宋醉不止连本带息还他家,还把其他家钱还清。
后来宋醉失踪警察找上门,他们才后知后觉是打黑拳钱,为避免警方把钱讨回去默契瞒得死死,成桩捐助患癌老师佳话,宋醉在这个故事里失踪。
“还叫哪门子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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