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萧,都开戏,你怎才来。”爷爷和他是朋友,主动和他打个招呼。老道嘿嘿笑,说道“别提,乡里税务所去观里查账,娘,没王法,查账查到凌云观里。”爷爷看见他笑得特别开心,就说“你是自找,萧老道,你说你这几年什赚钱营生没干过?好好个凌云观你注册什公司?公司就公司吧,主营项目还是影视娱乐。你是个老道,娱哪门子乐?”
这个叫萧老道也不还嘴,只是气鼓鼓
大清河距离爷爷家走话要二十多分钟,甘县长极力邀请和孙胖子坐他车。爷爷和三叔他们都用脚走,哪敢坐车。客气几句后,和孙胖子还是溜溜达达地向河边走去。甘县长也不好意思坐车,在们后面远远地跟着。
到河边,那里已经收拾停当。大清河两侧岸边已经密密麻麻地坐满人。几个卖饮料和瓜子花生小贩穿梭在人群里。
河中心停靠着条大船,说是大船还不如说是大戏台更为形象。船中央就是个大平台,两侧各有个围帘写着“出将”、“入相”。围帘下面船舱就是演员们化妆间,由于船上戏台空间有限,锣鼓家伙就只能摆在河岸两边石台上。
岸边主席台已经搭好,甘县长招呼和孙胖子上主席台,把爷爷也拉上去。老寿星已经坐在主席台中央,百十岁人,只是有些轻微耳聋、眼花,脑子点儿都不乱,看见时眼就认出就是当年那个小辣子,拉着手说个不停。
这是第二次坐上主席台,上次还是特种兵时,猎隼小队立个集体二等功时,在主席台上坐阵。前面小牌牌上面用毛笔写两个字——领导,看字迹就是刚刚写上去,墨迹都没干。孙胖子手欠,把小牌牌拿在手上玩会儿,弄得手黑。
主席台上加上司仪只坐六个人,这时天色已经渐暗,司仪询问甘县长意见后,宣布百岁大戏第三天演出开锣(和孙胖子晚两天,前天才是正日子)。
霎时间,河岸两边嘈杂喧闹声戛然而止,戏船上亮起灯。甘县长在旁边作介绍,根据当年百日大戏传统,这次百岁大戏唱也是京剧,戏班子是县里文化局费很大气力,在沈阳和大连京剧院请名角。
甘县长正介绍着,河岸边已经响起架鼓点,个老生走到戏台中间咿咿呀呀地唱起来,唱是今晚第出戏——《四郎探母》。台上唱不会儿,甘县长就起身告辞,他今天来也就是摆摆样子,毕竟是县之长,不可能直在这儿耗到半夜。
又看会儿,老寿星也被人搀扶着回家,让百岁老人熬夜可不是闹着玩。主席台上就剩下、爷爷和孙胖子三个人。看着戏船上还在咿咿呀呀唱老生,实在提不起什兴趣,倒是孙胖子摇头晃脑,手打着拍子,真看不出来这胖子还好这口。
看得昏昏欲睡时,个光头穿着大褂人上主席台,他穿得另类,下子就引起注意。认出来,他就是小时候天眼刚开始显现时,出主意用黑狗血给洗头那个高人道士,当年他头发就不多,现在已经秃得根头发都不剩,明明是个老道,现在怎看都是个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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