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耀宗闭上眼睛从鼻孔里喷出两道烟龙:“记不记得昨晚他来家里食饭,抛出话饵,你要当场追问,打断你,让你沉住气,那个话饵不止在吊你胃口,也是他在勾起好奇,昨晚打给在澳门与马拉杜商行有来往冯卫之想解下马拉杜商行信息,然后你那位冯叔伯昨天晚上特意让家里管家把几份文件和报纸送过来,就是现在茶几上那几份。”
“文件上是马拉杜商行对股东公开财务报表,准备金,经营现金流,收益全都高吓人,报纸上是关于马拉杜商行最近几笔收购业务,大家都是生意人,宋天耀提点下方向之后,再看这些文件和报纸,不难发现,马拉杜商行有真正人才,真是合法圈钱,借助不停收购业务来夸大经营现金流,再把经营现金流转为投资活动现金,那些马拉杜商行大人物们恐怕早就已经让家人在股市赚荷包鼓鼓,而且应该可以非常从容转移资产,最后光明正大
“也是直到刚刚阿信把十四根黄金带到家里时,才想清楚整件事。”褚耀宗笑笑:“实际上,宋天耀完全可以对瞒下这十四根黄金事,可是他偏偏没有,而是在你和陈阿十赶来之前,让阿信把这件事告诉,你觉得他是为什?”
褚孝忠努力想要平复心情,可是这种事哪里是片刻之间能做到,纵然表面平静,脑中思绪也仍然纷乱,捕捉不到自己父亲思路。
“宋天耀让阿信把黄金送到家里给看,就是为让在最后时开口留住你颜面,实际上整件事从头到尾都很简单,三十六计中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而已,他先故意引诱你和陈阿十攻击他收福义兴好处,等你们觉得他无法翻身时,他再突然抛出自己家人与福义兴发生冲突,妹妹差点被卖去九龙城寨事,让你因为事发突然而失神,这时候利用你心绪已乱,趁机再说出他要为阿信拿回利康商行码头生意,交给福义兴做走私这件事。”褚耀宗把后背朝沙发上稍稍靠靠,语气不急不缓地说道。
褚孝忠从自己口袋里取出三五香烟,顾不得自己父亲在场,就这划着火柴点支,连续吸几口之后,才慢慢说道:
“如果他从最初就表露出帮阿信……他家人事实际上只是用来吓人雷声……”
他像是自言自语,断断续续前后不搭说两句,然后眼睛亮起来,看向自己父亲,用手抹下额头黏糊糊汗水,像是已经从刚刚挫败中稍稍恢复过来,语气中满是感慨:
“漂亮!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父亲,直听人说起三十六计,但是从来没见过有人用出来,好犀利招。”
“只是话术而已,不过像宋天耀年纪,确可以称得上犀利,你老豆三十岁时都同你样,玩不出这种犀利话术。”褚耀宗拿起儿子放在茶几上烟盒,也取支香烟出来,褚孝忠想要帮父亲点烟,褚耀宗摆摆手,自己拿起火柴划着,吸口皱皱眉:
“鬼佬白肋烟,就只是个呛字而已,哪里如南洋烟厂烤烟味道醇厚,不是卖贵就是好。”
“就算他头脑醒目,可是他出身木屋区,不过江湖骗子……”褚耀宗第二次提起宋天耀出身,已经没有第次时那激烈和无措,更像是与父亲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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