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爷,你名字取自桃李不言下自成蹊,你又是教书先生,为何老豆加上大伯三叔,名字都是春忠,春良,春仁这种遍大街名字?更是难听天耀?反而是允之名字勉强算不俗?”宋天耀对宋成蹊问道。
宋成蹊说道:“你老豆他们三兄弟名字是你阿嫲取,那时他们出生,都不在你阿嬷她身边,你名字是你老妈取,不关事,只有允之是随口取,怎会突然问名字。”
“好奇能帮九龙城寨里十几个孩子从诗经里取名阿爷,怎儿
宋天耀拉过把藤椅坐下喝口水,对仍然在端详自己那副字宋成蹊说道:“阿爷,现在香港遍地社团都自称洪门正宗,那些社团老家伙各个穿金戴银,小老婆讨八九个,孝子贤孙成群,你也是洪门正统,却落魄只能住在义学这处魁星阁里,下雨都要担心屋顶会塌下来。”
宋成蹊用手对着纸上那副词虚勾几笔,语气肯定地说道:“你又同边个学几笔书法?这张纸上落笔提笔,全都不是教你。”
“自创,行不行?”宋天耀取出自己钱包,数出三百块零钞,用镇纸压在书桌上:“你不肯用老豆老母钱,但是花钱倒是觉得天经地义。”
“教你六七年,束修和节敬都没收过,现在花你钱,就当你补偿之前欠下束修和节敬好。”宋成蹊转回头,坐到另张藤椅上:“你刚才讲什?”
宋天耀眨眨眼,对宋成蹊说道:“话,人家外面那些大捞家也自称洪门正宗,你也是洪门正宗,差距呢般大?”
“蒲他阿姆,他们算什洪门正宗,天宝山碧血堂红旗五哥黑骨仁死时候,还去他灵堂前骂过他,如果不是看在他是真正同门昆仲,又和他有几十年情分上,早在二十年前就送他下去向五祖谢罪,现在香港这些地痞无赖自称洪门,全都是那个扑街害,他死去下面,洪门五祖都要三刀六洞赶他出山门。问问外面那些狗屁洪门正宗,问问他们知不知自己是洪门什山什堂出身,知不知自己该饮什水该烧什香?见未见过山门图?会几句江湖黑话和洪门切口之后,就打着洪门旗号虾虾霸霸,欺男霸女。洪门子弟,是被人称为义士嘅!唔是被人骂作瘪三流氓,而且还有很多在国战时投靠日本人汉*走狗。”宋成蹊夹着香烟,对宋天耀稍稍皱起眉头:“点样?无端端说起这件事,你不会是捞偏门吧?如果是,最好现在就走出去,以后不准再来,当没你这个孙仔。”
“你见过捞偏门好像这样西装革履咩?”宋天耀笑着说道:“当然不是,只不过想到将来可能会坑下那些打着洪门旗号社团,怕你顾念洪门情谊嘛,毕竟全港自称洪门社团成员,都可以算是你徒子徒孙。”
“冇那多不孝徒孙。穿西装就不能捞偏门?上海有很多穿西装打领带拆白党,当年在上海见过很多。”宋成蹊端起茶碗喝口水说道:“有事就讲,冇事就走,你往常不是最讨厌对你说教咩?”
“现在长大懂事自然就不讨厌你说教嘛。”宋天耀边打量着书架上那些老爷子藏书边随口说道:“问个问题。”
“讲。”宋成蹊可能是被外国烟呛到,咳嗽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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