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耀开车赶到时,场面早已经冷清,毕竟没人会愿意晚上来拜祭死者,该来上香吊唁,白天都已经来过,此时殡仪馆大厅里,咸鱼栓遗体被罩白布装殓在还未封顶棺材内,棺材前竖起个小小黑漆牌位,烫金行隶书,先贤夫吴栓生西之莲位。
看到这个牌位,宋天耀才知道咸鱼栓本名叫做吴栓。
处火盆燃着火焰,咸鱼栓身披白孝老婆,怀里搂着咸鱼栓女儿秀儿,正朝着火盆里烧着纸钱,师爷辉和父亲宋春良正在打扫场地,看到宋天耀出现,师爷辉红着眼睛迎上来:“宋秘书。”
“不是让老妈带钱来筹办丧事,怎这冷清?吹鼓手呢?司
从褚家出门,褚二少不知是不是已经先步凭借那叠报纸从他父母手里赚到零花钱,居然大方让宋天耀自己这几日先开他那辆福特49出门。
这让宋天耀觉得自己帮褚二少忙前忙后辛苦没有白费,自己这位老板还是知道惩过酬功道理。
褚二少对生意不精通,但是不是白痴,这叠报纸把他与港督夫人,工商业管理处副处长夫人,圣公会港澳教区大主教排列在起,就是再不通世情,也知道自己这次身份已经不同,从搂着陈茱蒂纨绔欢场公子,变成虽然仍旧搂着陈茱蒂年轻慈善家。
宋天耀,褚耀宗,褚孝忠都没有对褚孝信说过他做慈善之后会如何如何,但是褚孝信狐朋狗友中有聪明些,却也已经看出端倪,私下已经问褚孝信多次,这个乐施会是不是褚耀宗帮褚二少搞出来准备帮他混个太平绅士头衔,诸如“信少,以后成太平绅士,定不要忘记关照兄弟”这种话,褚二少更是不知道听多少。
自己什事都没干,就从家里打十万块张借据,借十万块港币给秘书,让秘书帮利康筹备走私事宜,结果船还没有着落,自己就已经要成太平绅士?
自己做梦都做不到事,有人帮自己做到,褚二少当然出手大方,本来这辆福特49当日与宋天耀击掌打赌时,他就说过,如果宋天耀能个月内揾到钱帮他开选妃大会,他就把车送给宋天耀,自己再换辆,但是如今听身边这些舅少团成员恭维,再看着眼前这些报纸上词汇,港督亲自委任太平绅士头衔似乎已经距离自己不远,这比给他开选妃大会更让他得意,想象下自己去欢场和人争风吃醋,如果再遇上张荣锦干儿子那种不开眼扑街,完全不用倚仗自己老爹势力,自己顶着太平绅士头衔,直接去见张荣锦鬼佬上司告对方黑状就可以,当然,褚孝信没有忘记提醒自己,告黑状时候要带上自己这个得力秘书,自己英语水平毕竟还稍差些。
所以见宋天耀告辞要出门回家,褚二少干脆就大方把这辆车提前送给宋天耀。
然后就是宋天耀自己担任司机,开着没有助力汽车辛苦载着烂命驹和其他三个潮勇义小弟回湾仔。
不是他想回太和街睡硬板床,而是咸鱼栓丧事在湾仔筹办,无论如何,他都很有必要去见咸鱼栓最后面。
咸鱼栓葬礼在位于湾仔道香港殡仪馆举行,虽然称为香港殡仪馆,但是却只是个简易竹棚搭建大厅,专门用来为自家没有足够场地底层华人置办丧事,停放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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