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仲英说这百人,全都是十四号内外八堂狠角色,四九年来香港打江山老底子,他应该不会骗,骗,吗啡生意十四号以后连想都不用想再插手。”李裁法慢悠悠地说道:“给阿生和启年发信号,快点动手,谁耐烦老立在这里吹风。”
“知道。”保镖手里举起个手电筒,对着远处某个位置连闪三次。
那个位置马上也有灯光亮起回应,又照向卸货区清帮众人。
今晚带清帮弟兄出马,是李裁法信重三个心腹,白焕生,王启年,乔元飞,这三人当年在上海滩时就跟随李裁法大大小小不知打过多少次厮杀,身经百战,至于三人之下其他大小头目,更是有数十个,也都是当年在上海滩十里洋场杀人不眨眼凶徒。
看到手电筒打信号亮起,王启年单手握着把开山刀,用力朝对面喊出清帮传教诗:
“都打起精神来。”高佬成对面前几个得力手下说道:“等下无论听到什,都不准去码头栈桥卸货场,守在仓库这里,等开口,潮勇义人已经运两百多斤火油进仓库,你们几个点好之后马上闪人。”
他虽然嘴里这样说,但是眼睛也忍不住朝被各种货仓遮掩,完全看不见码头卸货区方向瞟去。
在那里,香港和字头帮会与外来清帮就要在狠狠打场,验验彼此成色。
高佬成想象着那画面都有些热血沸腾,可是福义兴也好,潮勇义也好,早早都在利康公司吩咐下撤出码头,只留下他带着几个手下,等着宋天耀命令,纵火烧掉海关码头。
而中环码头卸货区那里,也确实如高佬成想象样,早早挂起二十多盏煤气灯,把能容纳上千人,上百船同时卸货卸货区照亮如白昼,两方人马各据方,清帮方面来百余人,和字头要稍多些,两百人。
“二转七七剩此垆,须从瓶鼎用功夫,苦心记取安和庆,日月巍巍照玉壶!”
寻常与人打斗,清帮中人是不屑念这首传二百多年传教诗,当然,大多数清帮地位低弟子,也未必能念得出,王启年都是下午时特意写在纸上念几遍才背下来,当年在上海滩时与人砍杀哪有香港这个小地方样啰嗦,砍人都要先定时间地点,而且还要念诗确定彼此身份。
和字头今晚来整整两百人,因为和字头这些叔伯与李裁
为区分彼此,双方衣着不同,清帮这边,哪怕是个小角色,身上也罩着件好像丽池夜总会服务生黑色小马甲,眼望去,颇为整齐划,反而是和字头人马有些杂乱,汗衫,短打,武服甚至赤膊,什都有,只是左臂缠条白毛巾,此时两班人隔着几十米远,嘈杂混乱怒视彼此。
这种械斗拼杀场合,李裁法自然是不会站出来,此时他远远在卸货区边缘,披着件压风呢子风衣,手里正举起架军用望远镜,细细打量着卸货区里两伙人。
“十四号人马来。”他身后保镖开口说句,李裁法把望远镜瞄向对方指位置,果然,八九十个精壮青年,都穿着由李裁法提供黑色马甲,站到清帮那些手下旁边。
十四号人出现,让对面和字头人引起不小骚乱。
“裁法先生,十四号人是不是少些?”他身后保镖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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