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
男人坐在轮椅上，专注地看着少年，眼里也带着笑意，冲淡
面容冷漠。
刘警官走过去，犹豫
会儿问：“你是他朋友吗？”
“是伴侣。”男人极其自然地纠正。
是伴侣啊……
季维看向陆慎行，男人戴着白色口罩，只露出锋利眉眼，黑白分明眼睛静静地望着自己，像是上好徽墨。
比绘画功底更可怕是他记忆力。
看得刘警官头皮发麻，在警局这
多年，也见识过不少人，头次见到记忆力这可怕，只能归结为学艺术对于图像敏感性。
“可以走吗？”季维抬头问。
“可以可以，留下你名字和联系方式吧。”刘警官接过画，压过心里震撼，“可能以后还会联系你，十分感谢你对警局帮助。”
“好。”
不想被知道是怪物。
过几分钟。
季维才恢复平静，他接过水：“只是感冒而已。”
指尖还有些许颤抖。
刘警官出于职业习惯，审视地看他会儿，判断他在说谎，不过只关切地说句：“年轻人还是多注意点身体。”
清晰到季维惧怕这样自己，更深记忆也浮现。
——他不正常，他妈妈也不正常。
——那,应该是会传染吧？
——季维是怪物，和他起玩人，也会变成怪物！
超乎正常人范围，不就是怪物嘛。
笔和纸？
刘警官以为自己没说清楚,又说遍：“你只需要告诉
嫌疑人特征就行。”
少年似乎是思考下，对他腼腆地笑：“还是画比较方便。”
这孩子应该不善于表达。
刘警官也没多问，把笔和纸递给他。
落纸如漆，万载存真。
视线相撞——
季维在纸上写上自己名字和号码，刘警官默念遍“季维”，送他出房间。
旁杨习习问：“们可以走吗？”
“可以，谢谢你们帮助。”刘警官向季维看过去，“特别是这位。”
杨习习极浅地“哼”声，如果不是在警局，他恐怕能哼得更大声，拉着同伴出警局。
季维没注意到杨习习表情，不好意思地对刘警官笑笑。
“谢谢。”季维缓缓吐出口气。
他握好笔，开始画出第笔。
刘警官惊讶地看着这个少年画画，与般先整体后细节不同，少年画画方式很有意思，近乎于自上而下方式,很考验大局观种画法。
更令刘警官惊讶是画细致程度。
像是对着真人画出来般，五官神态把握惟妙惟肖,可以用来当照片程度，但他明明只是看过几秒钟。
他紧紧捏着笔，指节泛出青白,感到阵生理性反胃，整个人紧绷而苍白。
刘警官递给他杯水,关切地问：“没事儿吧？记不起来就不要勉强。”
季维使出全身力气，摇摇头。
陆慎行还在外面等着他。
他不能让陆慎行担心。
季维只是看嫌疑人几眼,几秒钟时间，记得并不十分仔细，应该是方脸，下庭偏长。
他开始回忆。
随着时间点滴地过去，那人长相在他头脑里越来越具体。
眉毛浓、眼睛形状像倒三角、鼻子上有道不显眼伤疤……甚至具化到嘴边粒小痣。
太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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