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地,滴泪从她面庞滑落下来。
是咸。
*
季维得知林逸秋死讯,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自焚而亡。
她看过照片。
柯里斯山巅是没有湖,只有险峻山崖,以及座破旧木屋。
有湖是他们在北京家,有片澄澈湖,每到夏天,湖面上就会长满圈圈睡莲。
于是叶朗风景画里,总会有片静静湖。
她忽然不想看,她走出画展。
这个世界是由冰冷物理规则组成,她需要保持绝对理智。
如果她是叶朗,不会抛下女儿孤独地在柯里斯山巅死去。
对于个小女孩来说,最怕不是自己父亲是个疯子,而是,父亲不想要自己。
她早已不是那个抱着糖罐小女孩。
所以她可以冷静地站在叶朗画面前。
“没人能审判。”林逸秋喃喃道。
学生走出半山别墅时候,才想起忘和老师说法院事,猛地回头——
不知什时候已燃起大火,起火位置正好是画室!
学生慌乱地拨通消防电话,但火势太猛,等扑灭火焰时,林逸秋已经死在大火中。
没人能知道他z.sha前想法,不知道他有没有后悔,或许是有,看动作似乎在护着那幅画卷。
再无从得知。
他本来还怕吓到黄伯,然而令他意外是,黄伯脸淡定,像烧死是件很平常小事般,甚至还问他:“晚上要不要吃碳烤小牛肉?”
他想起林逸秋死状,赶紧摇头。
不由得感叹黄伯心真是太大。
开学没有晚课,他下午上完课就回到家,想到林逸秋画画也没办
如说是透过自己在和另个人——另个死去人对话。
“是默默无闻流于世俗叶朗?”
“还是声名大噪万众瞩目叶朗?”
林逸秋停下画笔,凝视着画中青年:“是成就你。”
极致痛苦造就极致艺术。
“这已经是最好结果。”上门律师客观地分析。
“林逸秋年龄在七十五岁以上,即使故意杀人罪成立,法院也会采取轻判,更何况案子年限太久,不知道DNA证据有没有保留完整,仅凭人证话会是个长时间拉锯战。”
“谢谢。”季维抿抿唇,送走律师。
直到林逸秋死亡,他也看不透这个人。
他是个什样人?
经过叶朗画像时,她从工作服口袋里,摸出粒牛奶糖。
放在旁边桌上。
剩下粒,剥开放进自己嘴里。
她已经很多年没吃过糖。
是甜。
——就像是其他参观者般。
“他画风景是他最后居所吗?”
“应该是吧,看介绍说是俄罗斯边境座山上。”
“可为什都有湖?”
“山上怎没湖?”
可他最后画作也化为灰烬。
点不剩地。
*
叶知站在叶朗画前。
她和叶朗是完全不样人。
他甘愿化身黑暗。
可学生明明看见林逸秋画是无比年轻叶朗,淡色瞳孔盛着对未来希冀,笑得明亮而灿烂。
那应该是他们刚刚认识时候,还在学校没什名气叶朗。
“出去吧。”林逸秋对他说道。
“是。”学生松口气,转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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