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寂静里，那个男人笑
，像是月光。
“你不是正在往前去
？”
他说：“就像是现在这样，不是傲慢地向着天上飘起，也不是因为痛苦向下坠落。是向前，笔直
向前。这个世界上任何东西都不能阻挡你向前去。不管通往天堂或者通向地狱里，
直走到梦尽头里去……”
少年看着那双和自己相同黑色眼瞳，那种眼神里似是有千言万语，但是却又说不清晰。
“所以，不要忘啊，叶子。”
“怎样？”他看着少年：“这是个好梦吧？”
“这也是你把戏？父亲。”
叶清玄凝视着他：“可是
不觉得它美好，害怕它。”
“叶子，这是你过去梦啊，你只是重新记起它。”
“已经忘。”
琴声从天空尽头而来，破碎又坚定地持续着，像是呼唤他到来。叶清玄静静地凝视着迷雾地伸出，跨前步。
深渊没有吞噬他，因为有无形琴声将他托着，他踩在风里，向前进，越走越快。
有时他环顾着四周，凝视着舞动云气。在渺茫雾气和云海中，只有星星碎光在游曳着，像是雾气中鱼。光芒从他身旁掠过，消失不见。
于是他心神安定，不再惶恐不安。
于是，云海便从他面前分开。层层叠叠雾气和浓云向着两边退出，露出线充满夜色天幕，在天幕之上，星辰闪光。
，有时变成汪洋肆虐海上，密集丛林在海水上生长，霓虹在天空尽头闪光。
下瞬间，它们又变，黯淡下去。
无穷尽迷雾升起，淹没切。
……
琴声再次响起。
在月光里，他凝视着少年，叹息似是悲伤和复杂，渐渐地，他消融在月光消融里，只有风声带来最后低语：
“会在那里等着你。”
叶清玄别过头，不想再去看。
“已经忘记东西，是不会出现在这里。”
月光中人轻声说：“忘不掉东西会令人痛苦，可这是你梦啊，又怎可能忘记？”
叶清玄愣住，他环顾着这个梦，看着那些云海和月光，却忽然觉得茫然和难过。
“那……究竟要怎做才好？”
云海之路前方，轮明月无声地升起，照耀着尽头方向。
在细碎有静谧琴声里，无数光芒从星海中跃起，落下，又升上天空。飘渺曲调萦绕在天地之间云海中，化作点点璀璨光芒。
在月光照耀中，他看到那个静静等待男人。
那个人站在触不可及远方，叶清玄追不上他。在沉默地凝望里，他看到叶清玄影子，便笑起来，轻轻地挥手。
可挥手时他身体动荡又模糊，像是行将消散。
如月行吟，如云在天。
叶清玄行走在迷雾里，茫然地寻找着琴声到来方向。他脚下崎岖山路渐渐地攀升，向着更高处延伸，也越来越狭窄，难行。
扰动迷雾包裹着他，像是有无数眼睛在静静地看着，令他觉得个人走这样路并不孤单。
他走在山路上，向前，向前，向前……直到无路可走。
下步，便是万丈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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