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中闪过不加掩饰失望,从他身上收回视线:“算,本来就不应该指望你什。像你这种人,只要不要给家族添麻烦就好。”
盖文握紧衣襟,沉默不语。
“还有……”苍老地男人竭力地喘息着,从轮椅上直起身来,看着他:“班纳事情……你办得怎样?”
“费林先生已经像保证,三年后名额中班纳定有席之地。”
“三年?!”
隐约中有呼吸传来,带着肺水翻滚声音。
听到脚步声,苍老地男人便睁开眼睛,凝视着盖文。
盖文脚步顿,轻声说:“父亲,回来。”
许久沉默之后,呼吸器下传来厌恶地声音:“你还知道回来?你眼里还有这个父亲?”
盖文低下头,“抱歉,父亲,这两天乐团比较……”
只是那双低垂眼眸中,却有隐隐光芒如剑。
安德烈按着膝盖上长锥,像是摸着烧红铁,手指擦过锋刃,便裂开道口子,血色殷红渗出,沿着锋刃落在地上。
无声地,长锥化作粉末,粉末落在地上,渐渐消散。
“代替乐师机器?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安德烈抬起眼眸,凝视着面前黑暗,声音低沉:
秋季深夜,天上下着大雨。
披着黑色雨披人影站在马车旁边,为安德烈拉开车门。安德烈脚步停顿下,微微颔首:“劳烦你久等,盖文。”
“分内之事,先生。”盖文只是笑笑。
随着车门合拢,马车冲进雨中,向着上城区行进而去。
在沉默地车中,安德烈将长锥放在膝盖上,缓缓松开。他握得太过用力,发白骨节舒展开来,便隐约发出石块摩擦声音。
嘶哑地声音提高,苍老地男人被惹怒,瞪着他,浑浊地呼吸
“够,那些好听话不要再说。”男人烦躁地挥手,“盖文,你成为皇家乐师之后,眼里就没有家族?不要让你母亲失望!”
盖文愣住,铁灰色眼瞳颤动着,许久之后垂下眼眸:
“是,父亲。”
苍老男人冷哼声,神情不满:“今天是安德烈副团长马车送你回来?为什不请他起来用晚饭?”
盖文犹豫着,低声说:“副团长他今天工作已经……很累。”
“总有天,牛顿,你会下地狱。”
……
……
,bao雨声音从窗外传来,隐隐风声似是吹动大厅里那盏昏黄灯,黯淡地灯光在雨声中越发衰微。曾经富丽堂皇大厅在映照中只剩下片模糊,像是被风化之后落满尘埃。
被雨水淋透年轻人悄悄地推开侧门走进来,可看到灯光下那个衰败苍老男人变愣住。那个衰败男人脸上还带着呼吸器,那些细长胶管和他斑白头发纠缠在起,就像是生长在处。
“这两天和研究院对接事情就由你来吧。”他忽然说,“务必保证九天之内四百支装配完成。”
盖文颔首,“是。”
“辛苦你。”安德烈闭目养神,“这晚,让车夫先送你回去吧,也累。乐团事情,明天再说。”
“是。”盖文应诺,并没有什意见。
很快,马车停止,盖文道别之后,撑起黑伞离去。马车重新开始行进,恢复寂静车厢中连呼吸声都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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