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武学或许尚与顾楠难分伯仲,可那份气度,顾楠水准还远远不到。
他开口说道:“寡人问你,年前,寡人与你练着三百禁军,你心里想着什?”
“莫说是为财帛,便是寡人信,你自己信吗?”
殿中烛火晃,顾楠白色披肩托在地上,上面血迹还在。
秦王不信顾楠,顾楠可用,但他还需要试探。
顾楠站着,秦王坐着。
突然,秦王说道。
“寡人已经看过军章,陷阵军,着实不错,是为天下强军。”
“本来寡人只是想考考你,没想到,你做这般出色。”
“白起老儿本事,恐是已经尽数被你学去吧?”
顾楠挎着腰中无格,径直走进大殿。
秦王个人独自坐在殿中,出奇是,他没有穿着那王袍,也没有穿那日常出行金边黑袍。
披在他身上不过就是件普通布袍,没有个王驾该有点配绣和仪装。
“顾楠拜见大王。”上前行礼。
嬴稷笑起来,脸上皱纹更加深邃。
守卫说,秦王在偏殿等她去。
将不情愿黑哥交给他,独自人走进宫殿。
宫殿中空无人,或许是秦王早就已经挥散。
就连本该站在门侧贴身宦官都不在这站着。
偏殿不小,顾楠直走到殿门前,没有看到半个人影。
顾楠没有在安阳停留多久,带着陷阵军在第二天就离开安阳城,也不是因为什,只是因为秦王召她回都。
不知道为什秦王会突然要见她,但是问那使者也问不出什,只是带着陷阵营回咸阳城。
嬴异人行自有王龁护送,此后路确实不需要她护卫。
大秦境内,赵军还翻不起风浪,就算是年前大秦也还没有衰弱到这种地步,何况现在大秦已经恢复元气,随时可以再攻诸国。
值得说是,顾楠率军离开那天,嬴异人和吕不韦特来相送,送很远,才目送着顾楠离去。
“却是为财帛,家中已经接不开锅,大王
“不敢。”顾楠再次说道:“未曾学到老师之十。”
她没说假话,白起东西,她要学完,恐怕是要学上辈子。
“嗯···”
秦王眼神变凌厉,收敛笑容,盯在顾楠身上。
如同两把利剑,逼着顾楠喉咙。
“莫行礼,宫中四下都已经挥退,此番叫你来,寡人是你长辈。”说着指指自己,又指指顾楠。
挑着眉头:“你待你那师傅如何,待寡人如何,莫忘,你内息述说还是寡人教,寡人算你半个老师。”
“不敢。”顾楠轻轻低头。
······
嬴稷沉默下,点着头,似乎是理所当然,语气里带着些悲哀:“是,寡人是秦王,你是不敢。”
在殿门前停下脚步。
“来?”秦王声音从里面传来。
和年前相比却是更加苍老几分。
“呵呵,进来吧。”
“是。”甚至没有人上前收缴顾楠佩剑。
他们心中所想什,顾楠不明白,她也不想去想那些东西。
······
穿过咸阳熙攘街市,人群变得稀散。
顾楠穿着身擦净甲衣,只有披风上还沾着些许时洗不干净血褐色。
宫中路如同曾经和师傅起走过那般宽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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