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间皆有水汽，日晒地水，使之蒸腾，成为天水，天水看不见，于空中汇聚，聚多而见，称为云。云密而重，凝水而落，是为雨。”
“懂
？”
嬴政感觉到按在自己头上
手，点点头：“懂。”
“好，那便取下十六字。”
“是为：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余成岁，律吕调阳。”
“唔，先生，有些不懂。”
冥冥之感，如有所悟。嬴政思考许久，皱着小小眉头。
“先生···
不懂。”
又醒悟过来，似乎红着脸，恍若不懂是件羞耻之事
般。
完，先生怕是要生气。
他闭上眼睛。
“和你李先生不同，本是战将，在学问上无多言可说，今日课，先教你八句十六字，你且先记着便好，不懂得，待慢慢与你讲解。”
战将？嬴政疑惑地看着顾楠，女先生已经是少见，女子也是可成战将吗？
转念想，八句十六字，百二十八个字，又暗暗松口气。
“这先十六字，念与你听。”
顾楠仰着头，开着白花矮树零散地落着，空中白云悠悠，她淡淡地念道。
还未到午间，嬴政就已经正坐在院中桌案前，看上去有些紧张，也有些懊恼。
很显然，上午李斯交给他课，他还不能掌握。
如今若是那顾先生再来堂，今夜恐怕是不用休息。
等到顾楠走上来时候，嬴政低着头鞠躬：“顾先生。”
顾楠在嬴政面前软塌上随身坐下，不是正坐而是盘坐。
“寒暑冬夏循环变换，来又去，去又来；秋天收割庄稼，冬天储藏粮食。积累数年闰余并成个月在闰年里；古用六律六吕来调节阴阳。”
花前树下，李斯坐在旁，认真地听着这顾楠为嬴政讲学。
恍若，他也是学生，不自觉端坐在那，俯首倾听。
“云腾致雨，露结为霜，金生丽水，玉出昆冈”
“云腾致雨，此是为何？”
可半天没有动静，疑惑地睁开来。
和他想象中不同，顾楠只是拍拍他脑袋，字句地讲解着。
“天是青黑双色，大地为黄，宇宙形成于混沌蒙昧状态中。太阳正又斜，月亮圆又缺，星辰布满在无边宇宙之中。”
“此乃天地形成之态，天地，日月，星辰，皆在其中。”
嬴政听着顾楠话，思索着往日所见之天地日月，皆如顾楠所说，真是如此。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嬴政听在耳中，觉得恍有玄玄之念，又有层隔膜，说不清楚。
旁亭中李斯听到这十六字，惊讶地抬起头。
十六字虽短，是道尽天地基理，浅显易懂，似是开篇，是篇他闻所未闻奇文开篇。
“你可听懂？”顾楠和声问道。
嬴政只觉顾楠坐下，迎面带着股淡淡香气，不浓不重却很清新好闻。
片白色花瓣飘落在嬴政桌案，他想伸手拂开，但是顾先生就坐在对面，他却是不能乱动。
“年纪比你大上不少，又是你个先生，便叫你政儿如何？”顾楠看着嬴政认真模样，也没如何说，简单地问道。
“顾先生请便便是。”嬴政没有拒绝，长请不敢辞，顾楠是他先生，自然说什
就是什。
顾楠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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