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有心,寡人虽然不如先王勤通武学,但也没那般不堪。”
“何况,秘卫在此,你也不必担忧。呵呵,也罢,既然你未回去,就和寡人起走走,你父子倒是很久没有长谈过。”
嬴子楚连忙点头:“听父王。”
两人结伴顺着苑囿走下,几个侍者被嬴柱挥退,秘卫早已隐去,但是若是秦王有危,恐怕就会第时间出现。
宫中晚上少有声音,路旁浅草之中似乎能听到虫鸣,还有浅浅风声在耳边轻吹。
是嬴子楚。
此时他穿着黑色衣袍,恭敬地走到嬴柱面前。
“父王。”
嬴柱脸上微笑。
“子楚,为何还未归去?”
秘卫禁军,统不得入内,就连嬴子楚,都只能被拦在门边等候。
顾楠已经离开,秦王夜宴已经过,后面宫中守卫,秘卫会接手,用不着她继续在这吹冷风。
等到嬴柱出来,两旁侍者赶忙迎上去,将件披风披在他身上。
“大王,夜寒,还是早些回宫好些。”
个内官在旁小声说道。
没人会在这时候提那先王,也没人会记得。
提起旁酒壶,往酒樽中自己给自己酌上杯。
悠悠地抬起手中酒樽,对月高举。
父王,这便算是给你送行···
您为这天下,征战辈子,您说您,为什呢?
嬴柱说道,再赵国做质子,身负国罪,该是番如何模样,他怎会是不知道?
嬴子楚眉头动下:“不苦。”
如今嬴柱带他,可谓是做足父亲该有样子。
夜宴共饮许久,直到夜深,才堪堪结束。
宾客渐渐离去,夜中却是重新安静下来。
刚才那番盛景就像是从未出现似。
秦王望着那人散狼藉,本该是他先行回宫才能让大臣们走,但是他让旁人退去,也没人敢继续待着。
他半靠桌案边,长长地,出口气。
嬴柱似乎感觉到冷,紧下自己披风。
“子楚。”他像是想起什,突然笑着问道:“当年,先王与你做质子送于赵国,吃不少苦吧···”
嬴子楚脸色怔,随后,嘴唇抿得发白,尽力保持着自己镇定。
“赵国待为客,何苦可言。”
“如此,苦儿。”
“今夜宴上有恙,父王还未回宫,子楚不敢归去。”
嬴子楚低头站在嬴柱面前,颇有番忠孝模样。
嬴柱微笑里露出几分欣慰。
至于有几分是真,只有他自己知道。
伸出手,拍拍嬴子楚肩膀。
嬴柱摸把自己斑白胡子,淡淡点头。
声音有点无力,看来也是已经累。
“也好,回去吧。”
正准备移驾。
个人走上来。
“场人去楼空罢。”
说着,对着那凉淡月色,摊手敬。
酒樽微倾,清冽酒液从中倒出,溅在地上。
几滴溅上他衣袍,打湿角。
秦王嬴柱个人在那苑囿中独坐许久,没人知道他为何独自留在那,更不可能有人知道他在里面做什。
脸上挂着淡笑,挑挑眉头。
人去楼空矣······
秦王饮宴?
他似乎是自嘲般地笑笑,若不他不是秦王呢?
就像如今,先王刚逝,他举宴,大臣还是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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