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身穿着短衣孩童骑在牛背上,手中拿着根少孔竹笛。
他侧过
手掌掀开酒坛封口,坐在那,她摘下自己甲面,露出甲面下面容。
青丝垂下,落在脸侧,那面容却是如曾经。
不过她却已经不再是曾经。
不再是那个青衫望雪思故里少年,也不再是那个酌酒作赋图醉浊人。
身着素衣,早已不知来路本是何处,只是,人都叫她丧将。
“嗯。”顾楠接过探子,入手微沉:“多谢。”
提着酒走出酒馆,望望天色。
当是刚过午间,像是犹豫下,向着城东走去。
城郊之外传来牧笛声,或许是哪个偷闲牧童,正坐在那老牛背上悠然自得。笛声传很远,该是从远处传来。吹着没听过乡间小调,倒也有几分宛转悠扬。
顾楠走在小路上,泥土间带着些青草味道,几片草屑乘着风翻飞而起,向着高空飘去。不晓得名字野花成簇得开在路旁,上面还沾着几滴晨露。虫鸣声浅浅响着,在那草间隐没。
该是说咸阳城中街道上多不少人,不时能见到些青年挑着担子从路边走过,当是战事之后,卸甲归来人。能看到两三个老人坐在路边说笑,家中孩子回来,总是能说笑几句。孩童嬉闹着跑过,撞在路人身上,旁人也只是笑呵呵地摸摸孩子脑袋,这种事不会有人计较。
阳光姣好,使得街上带着暖意,路旁青树长得不错,叶绿葱荣。路上石板间,几株青草透出来,添上几分青翠。
个身穿着白裳人慢步走在街上,看着两旁人,眼中像是有些笑意。
但是脸上带着张面甲,狰狞模样还是只能叫人害怕。
家酒馆之前,她停下脚步,像是思索下,最后还是走进去。
小绿和画仙在这纷年之中也终是离去,她留不住。
没有说别话,抬起酒坛,仰头喝着。
甘冽酒液如喉,顾楠也终是想起,这个该是个什味道,是长苦味道。
那白袍人坐在林间,听着那林风瑟瑟,直到垂阳偏斜。
那悠悠牧笛声从远处渐进,该是那牧童归来。阵蹄声,牛哞从小路上响起。
小路尽头,是片林间土坡,看着那白袍人走来,只小兽在草丛间抬起头奔逃开去。
顾楠顺着小路走上土坡,上面却是五座青坟。孤孤地立在那里,不见旁人。
脚步踩在草间发出轻微摩挲声音。
顾楠拿着酒,在坟前坐下来。
右手放在酒坛之上,手背和手掌之中皆有道伤疤。这是当年荆轲刺穿她手掌,本来她从来不留疤。但是那次不太样,或许,是因为那是用来杀王剑吧。剑刺穿她手掌那刻,她能隐约感觉到些什,说不清楚东西。
似乎是感觉有人,酒馆掌柜抬起头,看到身前人模样愣下,但还是笑着问道:“客人要些什?”
“壶酒。”顾楠有些生硬说道,从自己腰间拿出几个环钱放在桌上。
她是有多久没有买过这个,她该是也记不清楚。这是个什味道,恐怕也只不过是曾经记得。
“稍等啊。”掌柜笑着说道,放下手中活计。
走到后面拿坛酒出来:“客人,您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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